蕭夜和斬空者走出宮殿，空氣中依舊彌漫著濃濃的荒涼氣息，但兩人此刻的心情卻格外複雜。
“老蕭，”斬空者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複雜地問道，“你剛才那一套‘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說辭，是真信還是隨口編的？”
蕭夜聳了聳肩，一臉無辜：“也就信個三分吧，其餘的靠忽悠。”
“……”斬空者扶額，忍不住歎道，“忽悠得連守護者都信了，你小子是真有一套。”
兩人邊走邊聊，突然，前方出現了一片霧氣彌漫的密林，幽暗中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們看。
“咱這還沒完？”斬空者皺眉，抽出大刀，“不是剛剛過關了嗎，怎麼還有這種恐怖片場景？”
蕭夜也是一臉無奈：“可能是通關獎勵沒領吧……”
正當兩人準備轉身跑路時，霧氣中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浮現，身上散發著一種熟悉又讓人不適的氣息。
“又來一個？”斬空者已經習慣了，“咱到底是走命運副本，還是在打rpg遊戲？”
那身影漸漸清晰，竟是一個身穿寬袖長袍的中年男人，麵容平和，氣質儒雅，仿佛世外高人。他手裡拿著一盞古老的油燈，光芒搖曳，灑下一片溫暖的光暈。
“二位遠道而來，不辭辛勞，真是有心了。”男人聲音低沉而磁性，像極了深夜電台的情感主播。
“您是？”蕭夜謹慎地問道。
男人微微一笑，拂了拂長袍：“鄙人，命運的‘煲湯人’。”
“煲湯人？”斬空者一愣，“啥意思，你是專門煲雞湯的？”
男人依舊保持著神秘微笑：“你們以為剛剛的守護者是誰指派的？世間種種關於命運的猜測、信念，都是我用心烹調出的‘命運之湯’。”
蕭夜頓時明白過來，嘴角抽了抽：“所以……之前那守護者和那些試煉，都是你設計的？”
男人點了點頭：“沒錯，一切都是為了引導你們領悟命運的真諦。”
斬空者聞言，差點跳起來：“合著我們一路死裡逃生，就為了喝你這碗雞湯？！”
男人卻不以為然，依舊從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軌跡，而我隻是讓你們看清自己的選擇。”
蕭夜不禁皺眉：“你所謂的‘命運真諦’，到底是什麼？”
男人不答，反而輕輕揮了揮手，那盞古老的油燈突然散發出更為耀眼的光芒，光影在空中扭曲變化，最後化作一個巨大的屏幕。
屏幕上，浮現出的是蕭夜的過往片段：現代社會的案情調查、他與搭檔的糾葛、來到長安後的奇遇……畫麵不斷閃現，仿佛一場人生的快進播放。
“這是……”蕭夜目瞪口呆，“我的經曆？”
男人點頭：“沒錯，這些都是你命運的片段。但我想告訴你的是——即便命運早有安排，你的選擇，依舊是至關重要的。”
“那還廢話什麼？”斬空者插嘴，語氣滿是不耐煩，“既然命運是自己的選擇，那你就彆瞎插手了，讓我們自己走不就行了？”
男人依然微笑，但目光中透出一絲意味深長：“世人皆言‘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可真到抉擇時，又有幾人敢承擔後果？”
蕭夜聽罷，沉思片刻，忽然問道：“那你呢？你算什麼？命運之上的存在，還是被命運控製的一部分？”
男人一愣，隨後哈哈大笑，似乎對這個問題頗感興趣：“聰明！你倒是第一個問出這個問題的人。”
“那你的答案呢？”蕭夜緊盯著他。
男人笑容漸漸收斂，眼神中多了一絲複雜：“我，不過是命運的一部分罷了。”
“那你還有臉在這裝高人？”斬空者撇嘴，“自己都被命運操控了，還來教我們掌控命運，虛偽！”
男人沒有反駁，反而轉身看向遠處的迷霧，聲音低沉：“這世間，從未有真正的自由。所謂的掌控命運，不過是從一個牢籠，走向另一個牢籠。”
蕭夜皺眉，沉聲道：“既然如此，那為何我們還要去追求？”
男人側頭看了他一眼，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因為那是人類的本能——永不服輸。”
空氣中頓時安靜下來。蕭夜和斬空者都沒有再說話，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良久，斬空者終於打破沉默：“你說得挺高深，但我覺得吧，雞湯喝多了還是膩。我就問一句，這條路，到底還能不能走出去？”
男人搖了搖頭，聲音平靜：“路，早已在你們腳下。隻要邁步，就一定能走出去。”
斬空者翻了個白眼：“又開始打機鋒了。”
蕭夜卻仿佛明白了什麼，他緩緩舉起手中的劍，輕聲道：“命運是自己的，但選擇的方向，也許本就是命運的一部分。”
男人微微點頭：“去吧，前方還有更大的挑戰等著你們。”
話音剛落，霧氣中一道亮光劃過，仿佛為他們指引了新的方向。蕭夜和斬空者對視一眼，不再猶豫，朝著光亮走去。
當他們踏出密林的瞬間，身後的男人緩緩消失，空中僅留下一句低語：“世人苦命運久矣，但誰又不是煲湯人呢？”
走出密林的蕭夜忽然回頭，眼中帶著一絲恍然：“煲湯人……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局中人吧。”
斬空者卻滿臉嫌棄：“得了吧，咱們還是趕緊找地方休息，這一路可真夠折騰的。”
蕭夜輕輕一笑，目光望向遠方：“或許，這隻是開始。”
兩人的背影漸行漸遠，迎著前方的光亮，逐漸消失在無儘的旅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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