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半,養胎的沈可欣早早就上了床。
生物鐘讓她困頓得睜不開眼,在昏暗的地燈中,迷迷糊糊進入了夢鄉。
“先生?你怎麼回來了?”
劉姨是唯一住在主家彆墅的人,以防半夜沈可欣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聽到外麵的車聲,劉梅就已經披著外套出來。
看見顧慎,又喜又憂。
“要是讓夫人看到……”
“沒事。”
顧慎手在劉梅背上很輕地搭了一下。
“你去休息,不用管我。”
說著,把車鑰匙放在玄關,直奔樓上走。
劉梅看他步履急匆匆的背影,沉沉歎了口氣。
這大晚上的,是又要折騰什麼呢。
來到主臥門口,顧慎卻開始遲疑。
看著緊閉的房門,他眉眼低沉下來。
叫他回來,又關著門,故意羞辱他?
顧慎手搭在門把上,明知道是反鎖狀態,卻仍舊不死心的去嘗試。
哪怕就那麼一次,沈可欣能對他寬容一點……
啪嗒。
很輕的一聲,鎖扣開了。
顧慎一時間愣在原地,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裡麵幽暗,但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茶香和藥中藥味,沁人心脾。
門,開了?
竟然真的沒鎖!
顧慎能看到床上被子隆起的一團,喉頭像是壓了一塊石頭。
一時間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擔心。
擔心這又是什麼陰謀詭計。
擔心美麗的花朵下麵,是布滿荊棘的枝條。
床上的人睡得很沉,開門的動靜並沒有吵醒她。
顧慎試探著朝裡麵走,反正爛命一條,要真死在沈可欣手上,也算天道輪回了。
腳步聲被滿屋子的地毯吸得一乾二淨。
自從上次花瓶碎了一地後,顧慎就安排人全屋貼了地毯。
直到他走到床邊,上麵的人依舊沒有一點反應。
大概是覺得冷,沈可欣蜷縮成蝦米狀,半張臉都埋在被子裡。
一張白皙帶著病氣的臉在夜燈下格外明顯。
明明看著還是身體很差,鐘毅還說什麼恢複得很好,真是庸醫。
忽然,床上的人翻了個身。
腳踢開被子夾在腿間,側躺著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腰間掛著一小截被角,屁股往下全都露在外麵。
短褲下細長的雙腿如璞玉一般,瑩潤白皙。
顧慎喉結動了動,眼神裡麵的幽深叫囂要把這雙腿吞吃入腹。
但他最終隻是克製地靠近,輕輕握著沈可欣的腳踝往上抬,從腿中間把被子拽出來,給她重新蓋上。
整個過程,床上的人都沒什麼反應。
是真的睡著了?
不是故意詐他的?
顧慎猜不透,索性不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