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談話,除了龔家內部的人,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隻要有心,還是能打聽到一些後續安排。
龔老爺子被變相軟禁在了自己的莊園裡麵,所有心腹信任的人全部被調走不知去向。
而海清集團,也正式退出一些重要項目的爭鬥,逐漸下沉市場,朝中小企業發展。
同一時刻,在臨江的支撐下,天河船運不斷發展,接連幾個大單子直追海清集團曾經的在行業中的地位。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天河船運那位乾了幾年的太子爺,突然下崗。
而一直以遊玩人間著名的二世祖蘇義承,成了天河船運董事長最看好的繼承人。
這些都是商場上司空見慣的變故。
有新星高升,就有明月光輝黯淡。
在九月份的時候,沈可欣肚子已經大到日常生活都有些困難。
蹠骨被壓得生疼,晚上換了好幾個睡姿都不得安生。
她腿突然抽筋,踹到了旁邊的人。
顧慎立馬驚醒,坐起來按著她的腿拉直。
這種事情已經平常得像是晚上的固定節目。
沈可欣好半天才緩和過來,低頭看著像是一個大西瓜的肚子。
即便對孩子再愛,再愧疚,這個時候也生出一種後悔的心思。
沈可欣吸了吸鼻子,泄氣地一腦門砸在顧慎的胸口。
“顧慎,你大爺的!”
“嗯,怪我。”
顧慎習以為常,攬著沈可欣,手在肚子上托著減輕她的負擔。
“再堅持堅持,很快就好了。”
沈可欣埋著頭,無聲地掉淚。
她也不想說話。
快什麼,還有一個半月呢!
旁人也就說得輕巧。
沈可欣深深吸了口氣,委屈地推開顧慎。
“你閉嘴,我不想聽你說話。”
顧慎本來還想哄人,聽到這話立馬噤聲。
他給沈可欣蓋好被子,自己繞到床腳,揉著有些緊繃浮腫的小腿。
顧慎手勁大,又深諳讓沈可欣舒服的點,按著按著沈可欣就睡著了。
這次過後,沈可欣半夜倒是沒再驚醒。
每次她皺眉,露出不舒服的表情,顧慎都會把她翻個身。
隻是,她倒是舒服了,顧慎晚上沒再睡過。
不出兩天,那眼睛下麵的黑眼圈就嚇人得很。
劉姨這幾天沒少聽沈可欣抱怨晚上睡不好,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私底下也心疼自家先生。
這白天要上班,晚上還要照顧媳婦兒,鐵打的身體也熬不住。
劉姨看著顧慎,好幾次都是欲言又止。
但這話是絕對不能跟夫人透露一個人。
孕婦到了後麵一兩個月,本來就很辛苦,要是聽到這些,難免不會多想。
沈知節最近出差頻繁。
他想著把公司的事情儘量集中處理了,好在之後沈可欣生產後,休假陪著她。
沈家的產業大多是食品加工以及一些房地產建設。
沈知節這次的任務是給一個即將在臨市開工的大型遊樂場建築做剪彩。
“地基已經打好了,基本構建也已經完成,我們有信心,在一年內做好後續完善。”
工地的經理引著沈知節往工地走。
到地方,遠遠看到各種垂落的紅色橫幅隨風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