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濱醫院病房。
沈可欣麵色依舊紅潤,隻是身上提不起力氣來。
顧慎坐在床邊,一直握著她的手,時不時捏一下。
“怎麼樣,還是很不舒服?”
他關切地問著,臉上的擔心完全藏不住。
沈可欣搖頭,張了張嘴,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地往外蹦:“還、好。”
除了沒力氣,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這種感覺,就好像意識醒過來了,但身體還沒有,完全沒法掌控自己的身體。
“閉上眼睡一會,睡醒後就好了。”
沈可欣依言閉上眼睛,但腦子卻越來越清晰。
剛經曆差點被人拖走的事情,她一時半會還放不下戒備心。
即便身邊是她最信任的人,即便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安全了。
但腦子不受控地始終保持著警醒。
顧慎能看到薄薄的眼皮下,沈可欣眼珠不安地來回動著。
他起身,弓著腰,嘴唇輕輕貼在眼皮上。
溫熱和柔軟帶著讓沈可欣安心的氣息,像是深入到了她的腦海。
一點點安撫裡麵焦躁後怕的靈魂。
沈可欣漸漸地眼皮沉重起來,直到徹底熟睡。
顧慎低頭,指腹擦過清雋的眉骨,輕輕吻過額頭。
“睡吧,我守著你。”
……
廢棄的倉庫,血腥味混雜著尿騷味,難聞得要命。
陸澤野捂著口鼻,手裡麵的棒球棍已經從銀色變成了紅色。
粘稠的血液順著往下滴,在地上彙聚成一灘小水窪。
“嘖嘖,你說你們,何必呢?”
對麵不少被反綁著手,倒地不起的人。
有黑衣人,有穿著侍應生服飾的,甚至還有穿著西裝衣冠楚楚的。
但此時此刻,他們無一不是倒在地上,像一團垃圾似的。
“就為了那麼點利益,敢來得罪顧慎?”
“不知道他在外麵是什麼名聲?”
陸澤野也是連連搖頭,眼裡不見一點憐憫,更多的則是匪夷所思。
“幾個歪瓜裂棗就能讓你們滅絕人性,對一個女人下手,到現在落得這個下場,你們也不算冤枉。”
說完,他扔掉手裡麵的工具,砸在地上發出的聲響,嚇得好幾個人不受控地哆嗦著。
陸澤野拍拍手:“都處理了吧。”
他勾唇,淡淡一笑:“法治社會不能殺人,全部都送到印度。”
“哦對了,所有人送去泰國做個變性手術先。”
陸澤野這個時候倒是露出點同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