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公忙伸手:“有勞殿下了。”
誰知中途被盛欽接過:“本宮親自去。”
趙公公有些愕然,他都記不清殿下已經多久沒見過皇上了。
殿上,大盛帝又臉色陰沉的將信看了一遍,目光掃向下麵站著的李化和孫子昂。
若真是偽造的,隻說吳戌的事便可,何必編造出這些人來,若這幾件事是假的,豈不是弄巧成拙?
還沒對比字跡,但他心裡已經漸漸有了天平,狠狠的瞪了殿下的吳戌一眼,偏偏是愛妃的弟弟,讓他如此難辦。
沒多久趙公公回來了:“皇上,殿下已經將沈小姐的壽禮帶過來了。”
大盛帝愣了下,轉頭一看,果然是許久未見的大兒子手拿著一幅畫進了殿。
“你怎麼來了?”大盛帝本也是疼愛過他的,可皇後病危那段時間,他對自己頂撞又對柔妃出言不遜,全然沒了以前的懂事乖巧,讓他失望之極。
盛欽連禮都沒行:“兒臣怕母後的遺物不能安然送回去。”
“朕隻是借來看看,要這東西做什麼?”大盛帝懶得與他多言,“呈上來。”
趙公公從盛欽手中拿過去,大盛帝展開仔細對比起來。
一直安靜站在沈墨言身邊的鳳兒忍不住朝他看去,他今天隻穿一件紫色窄袖長袍,質地貴氣上乘,配上他俊逸若仙的容貌,一身的氣派雍容。
似是若有所覺,盛欽微一側臉,便剛好與她對視。
他雖看起來冷,但願意拿出畫來為鳳兒的娘親作證,那就算幫了自己。
鳳兒彎唇露出一個友好的笑,露出兩顆白白的可愛的牙齒。
盛欽眸子一凝,那雙墨黑的瞳孔像是有什麼魔力要將人吸進去似得,鳳兒忙後退一步掩在了沈墨言身後。
“皇上……”見皇上久久不說話,柔妃有些不安道。
大盛帝看了她一眼:“愛妃,你看這字跡。”
柔妃起身湊過去,哪怕就是個外行人,也看得出來分明就是一模一樣。
柔妃勉強扯出個笑:“皇上,我大盛讀書人那麼多,人才濟濟,會仿字跡的不知有多少。”
沈太傅不客氣的打斷她:“字跡可仿,骨鋒難描,皇上學識淵博,應當不會看不出來真跡。”
大盛帝也希望是假的,但這明顯就是同一人所寫,一些字體的慣都一模一樣。
“皇上若是還不確定,不如查查書信上所說的幾件事可否屬實?”沈墨言直接點破,“比如濟州太守的為官途徑,大理寺卿的兒子是否犯過命案,還有……”
沈墨言質問的看向吳戌:“國舅與孫大人的夫人,到底有何不可告人的淵源?”
本來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叫來的兩人,同時臉色慘白。
隻是一個心虛的看向皇上,一個愕然的看向吳戌。
吳戌千小心萬小心,死也沒想到那個看起來早就死了心的女人,竟然留有這樣的後手!
“皇上!”他眼裡的驚慌再也遮掩不住,“臣冤枉,這些都是汙蔑之詞!請皇上不要聽信他們的謠言!”
本來以為還能再掙紮一下的柳雪失神的跪坐在地,為什麼?都已經死了的人,自己還是輸給了她嗎?!
“皇上…”柔妃還想再勸什麼。
大盛帝氣憤的起身:“好,好,都好本事!都覺得朕好糊弄!誰都不必說什麼了,朕自會一一查個明白!將吳戌柳雪扣押!”
大盛帝一走,柔妃趕緊追著去求情了。
大理寺卿一臉菜色的出了殿,孫子昂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沈大人,信上所言…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