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身體狀況一直不太樂觀,近來更是頻繁發病。家庭中的重活、累活自然而然地又全部壓在了母親那瘦弱的肩膀上。
目睹著母親日複一日地早起貪黑,辛勤勞作,我心中滿是酸楚與不忍。我深知她獨自承擔這些家務活的艱辛與不易,因此我也渴望能夠儘自己一份微薄之力,幫助母親分擔一些壓力。
於是,每當放學回家後,我便主動包攬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務事。掃地、洗碗……雖然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對於母親來說,卻能讓她稍微喘口氣,感受到一絲輕鬆和欣慰。每完成一項任務,我都能深切體會到母親平日裡的辛勞,這也讓我更加堅定要努力學習,將來有能力讓父母過上更好的生活。
今天放學回家後,我像往常一樣準備去水缸舀水洗手,但當我拿起水瓢時卻發現水缸裡麵已經沒有一滴水了。於是便轉身挑起水桶準備去附近的水井挑水回來用。
就在這時,母親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她一眼就看到了我肩上的扁擔和水桶,連忙快步走來阻止我道:“兒子啊,放下水桶,這活兒你可乾不了!”我疑惑地看著母親,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說。母親接著解釋道:“你現在還在長身體呢,那水桶裝滿水後可沉得很,這麼重的擔子壓在你稚嫩的肩膀上,時間久了肯定會影響你的生長發育呀!萬一受傷了怎麼辦?聽話,快把水桶放下來吧。”
聽完母親的話,我心中雖然有些不情願和不甘心,但同時也明白她這是在擔心我、關心我。然而,當我目光落在母親那張憔悴而又疲憊的臉龐時,內心深處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心疼之情。於是,趁著母親不注意的時候,我毅然決然地挑起水桶,朝著那口水井一步步走去。
水井在村東約一裡遠的山坳,村裡人叫“雨溝”。井深三米多,雨季的時候,井水多一點。
如果天旱不下雨,井水就少的可憐了,需要下井拿水瓢一點一點的往桶裡舀。井是用青石砌起來的,井壁上有分布不均的小台階,方便下井。
來到井邊,我朝井底一看,還好,下井舀的話差不多夠一擔水。
我先把兩隻桶都掛在扁擔一頭的擔鉤上,慢慢的把桶放下去。另一頭的擔鉤,鉤在井邊的石頭上。
下井對我來說,也是小菜一碟,農村娃要讓彈琴,畫畫什麼的,還真乾不了。但要說上樹、上山、下河、鑽山洞啥的,這都是必修課。
我三下五除二就下到井底,把一隻桶放在稍平一點的位置,拿起了經常放在桶裡的水瓢,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往桶裡舀水。
舀水不能太快,舀的快了容易把水整渾,因為井底都是泥沙,水渾了就把泥沙都舀進桶裡了。
我的眼光還真不錯,井裡的水正好舀滿兩桶,把瓢放進桶裡,“噌噌噌”的爬出井口。
接下來才是考驗我的時候,因為要一桶一桶的把水提上來。
一桶水估摸著得有個二三十斤重吧!這對於才隻有十歲的我來說,絕對算得上是一項艱巨的任務了,但再艱巨的任務也必須要完成。
於是我雙手緊緊地抓起扁擔,心中暗自鼓勁,然後咬緊牙關,使出渾身解數,一點一點艱難地往上提。每往上移動一寸,扁擔似乎就變得更重一些,但幸運的是,最終我還是成功地將兩桶水提了上來。
休息片刻後,我再次拿起了扁擔,挑起水的這一刻,我感覺好像一座大山在我的肩上,每走一步都是那麼的沉重。呼吸也隨著急促起來,汗水從頭上經過臉頰落在我的衣服上,可我還是堅持著一步一步前行。
實在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就放在路邊休息一會。一裡的路程,我休息了五六次。
終於回來了,我把挑著的水放在家門口,一屁股坐到地上喘息著。
母親從家裡快步走了出來,快步走到我身邊,仔細端詳著我,仿佛要確認我是否安好無恙。然後,她輕輕伸出手,用袖口擦拭著我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動作輕柔而細膩,生怕弄疼了我。
我能感受到母親的目光中充滿了疼愛,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情感,讓我感到無比溫暖。母親一邊擦汗,一邊輕聲問道:
“孩子,累不累?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讓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動之情。
我搖了搖頭,微笑著對母親說:“媽,我不累。”
母親微微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真是兒不吃十年閒飯,古人說的一點不假。”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母愛的深沉和無私,這種感覺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我的心間,滋潤著我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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