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距離家足足有三裡的路程,這段路對於此刻的我來說顯得無比漫長和艱難。
我一邊走著,淚水不斷地從眼眶裡湧出,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滴落在地麵上,仿佛每一滴都代表著我心中無法言說的委屈與痛苦。
我默默地走著,思緒在腦海中翻騰,回想著讓我受傷的瞬間,回想著魏師對我受傷的無視,心中的委屈愈發強烈。
我平時膽子很小,彆說走夜路了,就算晚上一個人在家裡都覺得陰森森的。
但今天,我居然一點也不害怕走夜路,也許是因為剛才發生的那些事情讓我感到非常委屈和憤怒,這些情緒竟然神奇地驅散了我內心深處的恐懼。
不一會,我就回到家裡,當走進家門看到父母的那一刻,我的眼淚再一次如決堤般洶湧而下。
父母見狀,急忙上前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我泣不成聲的將在工地上受傷以及魏師態度冷漠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父親聽後,氣得渾身發抖,母親則心疼地抱住我,安慰道:
“孩子,彆哭了,大不了咱不乾了。趕明讓你爹給你重新打個師傅。”
父親也檢查了我的傷口後,重新為我包紮好說道:
“先休息幾天養好傷再說吧。”
那晚,我早早便上了床,帶著既難過又氣憤的心情進入夢鄉。
在養傷的這段時間,我想了好多好多。
我想過以後做其他工作,可心裡又挺喜歡泥瓦匠這一行,又有些舍不得。
也想過放棄現在的魏師,重新找一個師傅接著學徒。
可要找一個合適的師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在我手指的傷口快要好的時候,魏師來到了我家。
母親雖然心裡有些氣憤,但還是儘了地主之宜,給魏師遞煙倒水。
而我看到魏師的到來卻沒有說話,一直坐在角落默不作聲。
“傷好些了嗎?”
魏師看著我還包紮的手指主動問我。
我還是沒有吭聲,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時母親說話了:
“你說孩子手指傷成那樣,你不關心孩子,反而訓斥孩子,你這師傅咋當的。”
魏師聽了母親的話,一臉陪笑的說道:
“當時我也不知道他的手指受傷那麼嚴重,還以為隻是小碰小傷,所以我才責怪他做事不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