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父親下班後,再次為買房的事出去了。
他這樣地奔波著,其目的真的極為單純,僅僅是懷揣著那一份深深的執念,希望能夠憑借自己的努力,給遠在家中的家人打造出一個充滿溫暖且安穩的棲息之所。
這個家,對於他來說,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給予他前行的動力和勇氣。
夜幕漸漸降臨,母親精心準備了晚飯,那四溢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卻始終遲遲不見父親那熟悉的身影歸來。
每過一刻,母親就望向門外,仿佛在等待著一場遲來的歸期。
而我呢,此時正餓得肚子咕咕直叫,那饑餓感如同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體內肆虐。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次次心急如焚地跑到大門外,踮起腳尖,伸長脖子,朝著下麵看那條通向家的唯一小路。
直到我困的眼睛皮打的時候,終於聽到了父親開門的聲音。
我一下子從炕上爬起來,跑向門口。
隻見父親一臉疲憊地走進屋子,身上還帶著夜晚的寒氣。
母親急忙上前,幫父親拍去身上的灰塵,關切地詢問著。
父親勉強笑了笑說:
“總算是說成了,這個房主難說的很,剛開始怎麼也不同意我們欠一部分錢,經過說合人再三的調說,最終才同意先給兩千塊錢,剩餘的一千元年底付清。”
母親聽了父親的話,也說道:
“我也最近向彆人側麵打聽過,這家是女人當家,而且這女人厲害的很。”
“彆人還說,在舊房裡住的時候把左鄰右舍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誰也不敢惹他。”
父親接過母親的話說道:
“是啊,說合的人也是這樣對我說的。也多虧找的說合的人厲害,不然今晚也弄不成。”
“可把我餓壞了,咱們先吃飯吧。”
母親迅速的把晚飯擺上桌說:
“我和孩子也早餓了,就等你回來一起吃飯呢。”
我們一家人圍坐在飯桌前,吃著熱氣騰騰的飯菜。
雖然現在還是住在彆人的房子裡,但此刻的家裡卻充滿了溫馨。
第二天,天還沒大亮父親就早早地起床起身離開了溫暖的被窩。
他輕手輕腳地穿上衣服,生怕吵到我們。
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前往煤礦上班,而是默默地朝著未知的方向走去。
我靜靜地躺在炕上,目睹著父親走出家門的背影。
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揪,——父親這是出去湊錢了。
我知道,家裡彆說兩千塊錢了,就是一千塊錢也未必有。
而父親,作為家中的頂梁柱,他毅然地承擔起了湊錢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