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過後,夜色如墨,一片靜謐。文之武率領張軍師以及數十名忠誠可靠的兄弟,悄然來到海棠家。
他們動作輕盈,除了留給海棠家五袋麵粉外,其餘麵粉皆被悄然運往等在河堤上的馬車上。整個行動在無聲無息中進行,未發生任何意外。
裝完車後,張軍師率先帶領隊伍,趕著馬車,繞過西邊大堤的小道,沿著朱莊子後麵大河堤岸下的一條路,朝著聚義寨的方向行進。
文沒有跟著隊伍回山寨,他另有盤算,計劃進城為山寨兄弟們購置一些藥品。就在他準備動身時,阿珍堅決要和他一同前往。原來,在東北老家時,阿珍曾為抗聯采購藥品,對刀槍傷以及一些常見病症所需的藥物頗為熟悉。於是,兩人決定一同進城買藥。
當文之武和阿珍即將離開時,楊天明活動著被捆綁了一整日的雙臂,口中不斷吐出口水,抱怨道:“文司令,您的手下下手過重了!不僅用繩子真捆,還用破布堵住我的嘴。唉,你們倒是白得了幾百袋麵粉,可我家卻是受苦又擔風險。懇請您,日後莫要再來了!”
楊天明麵色愁苦,連連搖頭,對此次遭遇深感不滿。
海棠聽聞楊天明此言,心中不禁湧起一絲酸楚。
一方麵,她覺得愧對楊天明,雖說她對他並無愛意,但他卻一心為家,全心全意為這個家付出。然而,因她與文之武的情感糾葛,致使自己家陷入諸多險境。
另一方麵,她又期盼文之武能時常前來探望。這種感受令她困惑,她不知為何會如此渴望,或許隻因每次見到文之武,自己的心情都會很愉悅,仿佛天大的事都變得不再重要。或許,這便是真愛所蘊含的魔力吧。
故而,當楊天明說出那句“文司令,求您以後彆再來了”時,她狠狠地瞪了楊天明一眼,並駁斥道:“天明,你瞧,我們雖受了些罪,但文大哥給我們留下了五袋麵粉啊!你算算,自我嫁給你後,咱們家總共吃的白麵粉還不足小半袋,現今一下子有了這麼多,我們可是賺大了。”
海棠數落完楊天明,轉過身去,衝著要離開的文之武說:“文大哥,您彆介意天明的話啊!他這是給捆綁了一天一夜,不舒服了,發發牢騷。有事你就來。”
“哎,真是難為你們夫婦了。天明兄弟,對不住了。日後,此恩定將湧泉相報。告辭!”說罷,文之武推開屋門就要走。
“哥,還有事情沒說呢,”阿珍拽住了文之武的胳膊,說道:“哥,你可真是健忘,你答應給海棠家修後屋頂,還有豬圈和驢棚。咱要說話算話,嗯,要是下次搶哪個大財主,你要帶著我,我答應說要給海棠買一頭老母豬崽和一頭叫驢,我必須和你去搶大財主,要搞到這些錢,我要說話算話呢。”
阿珍說完,轉過身,走過去,和海棠做了個擁抱的動作。
海棠長這麼大,也沒有和彆人站著擁抱過,即使是自己的丈夫。現在,她雖然是被阿珍,一個年輕女人擁抱著,但還是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雙手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好。而阿珍則表現得非常自然,緊緊地抱住了海棠,仿佛她們已經認識很久一樣。
楊天明看到這一幕,露出驚訝的表情。文之武則是見過場麵的人,他微笑著看著,他知道,曾經整天騎在馬背上的阿珍,這個擁抱禮,對於她,是再自然不過了。
阿珍鬆開手後,海棠稍顯局促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輕聲言道:“女人和女人也擁抱啊”。
阿珍笑著拍了拍海棠的肩膀,說道:“咱們是好姐妹,過幾天,我帶人來給你修房子。記住,我的綽號是女中豪傑雪裡紅,以後有什麼事儘管找我。”
說完,阿珍又走到文之武身邊,輕輕推了他一下,示意他趕緊走。文之武再次向海棠夫婦作揖致敬後,與阿珍一起離開了屋子。
夜色深沉,伸手不見五指。阿珍緊緊地跟在文之武後麵,像一隻靈巧的貓一樣,快速穿過胡同,跑過海棠家後麵水坑間的土埂,來到大堤上。隨後,又跟著文之武一直向東跑去。跑了一會兒,終於看到了前麵的一片槐樹林。
文之武帶著阿珍進入槐樹林。林子裡,文之武的兩名貼身衛兵正在等著他們。衛兵們一見文之武來了,便立刻迎了上去,並將馬牽到了他的麵前。文之武先翻身上馬,然後伸手拉阿珍上馬坐在他身後。接著,另兩名衛兵也飛身上馬,四人一起,快馬加鞭,向通往城裡的大道方向飛馳而去。
夜晚的空氣中彌漫著靜謐與神秘,唯有馬蹄聲在空曠的田野中回蕩,如同心跳般清晰可聞。每一步都像是對黑夜的挑釁,試圖打破這份沉寂。阿珍緊緊抱住文之武的腰,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溫暖氣息,那強壯的肌肉讓她感到安心,但同時也勾起了她心中的一絲不安。
阿珍將臉頰貼在文之武的後背上,她渴望著與文之武的關係更進一步,卻又擔心自己的期望落空。這個男人在她心中占據了重要的位置,然而她並不能確定自己是否真的了解他。她不禁問自己:“我是否隻是之武哥生命中的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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