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寧靜的夜晚,遠離水澱的小曼河村,被一片靜謐所籠罩。然而,就在這片看似平凡的村莊裡,卻隱藏著澱北遊擊小隊。他們選擇在此駐紮,孫向紅看中的正是這個村子獨特的地理位置和人文環境。
小曼河村位於澱北地區的東北角。它規模不大,交通也頗為閉塞,與外界的聯係並不緊密。正因如此,這裡的村民們過著相對貧苦的生活,日複一日地辛勤勞作,隻為能勉強維持生計。
而在這個小村莊裡,有一個人顯得格外與眾不同,他就是王文瑞同誌。按常理來說,他家本應是這個村子裡最為富有的財主。自幼起,王文瑞便生活在衣食無憂的環境之中,從未體驗過貧困帶來的艱辛。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位富家子弟在求學時期,竟毅然決然地踏上了革命的道路。
早在很久以前,王文瑞同誌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鄉,並在這裡默默地開展著黨的地下工作。他深知鄉親們生活的困苦,決心要改變這一現狀。於是,他積極組織窮人會運動,向人們宣傳共產主義的理念,讓那些長期處於社會底層、飽受壓迫的窮苦百姓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不僅如此,王文瑞同誌還在父母離世後,毫不猶豫地將自家父親留給他的全部土地,毫無保留地分發給了村裡最貧窮的佃戶。這一舉動猶如一道溫暖的陽光,照亮了村民們心中的黑暗角落,贏得了大家的深深信任和敬仰。
正因為如此,當邵德玉帶領著澱北遊擊小隊來到小曼河村時,他們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這裡的村民們對遊擊隊充滿了感激之情,紛紛主動提供幫助和支持。在這樣一個安全的氛圍中,澱北遊擊小隊得以安心休整、積蓄力量,準備迎接未來更為艱巨的挑戰。
夜很深了,被明空夜色所蘊含的柔和情趣所浸潤的整個澱北平原,此刻都沉浸在深沉的沉睡之中。
邵德玉和張軍師查完崗哨後,並未選擇返回村莊,而是沿著蜿蜒曲折的鄉間小路徐徐前行,最終來到了一片廣袤無垠的稻田之前。
涼爽的夜風輕柔地拂過,那嘩嘩作響的白楊樹似是在夜風中吟唱著古老的歌謠。風掠過閃著亮光的池塘,使得平靜的水麵泛起層層漣漪,猶如神秘的畫卷在緩緩展開。望著被夜風扶弄著不斷搖晃著的稻穗,那稻穗如同金色的波浪,此起彼伏,仿佛在訴說著豐收的喜悅,又似在低語著歲月的滄桑。
邵德玉麵帶憂傷,目光中透著深深的思念,緩緩地對張軍師說道:“漢臣兄,我又想起了我們東北的秋夜,想起了母親,妹妹。小時候在家的時候,這個季節我和妹妹總是圍在母親的身邊,聽她老人家講好聽地故事。那時候,母親的聲音是那麼的溫柔,故事是那麼的引人入勝,仿佛能將我們帶入一個夢幻般的世界。”
“是啊,要不是這個亂世,我倆早都是兩三個孩子的爹哩!”張軍師也打著趣說道。然而,在他看似輕鬆的話語背後,卻隱藏著深深的痛楚。他並不想回憶自己的家鄉,因為那裡有他無法釋懷的過往。他沒法忘記那個自己深深愛戀的女人,那個曾與他一起漫步在鄉間小道,一起憧憬未來的青梅竹馬女子。在那個動蕩的年代,他們的愛情如同風中殘燭,脆弱而無奈。
在這充滿詩情畫意的月色裡,皎潔的月光灑在大地上,宛如給世間披上了一層銀紗。看著地裡的莊稼都快收了,張軍師的思緒又飄向了遠方。
他想起了那個晌午,瘋跑過大堤,呼喊著要“殺死楊大麻子”的海棠。海棠那堅定的眼神、決絕的呼喊,至今仍在他的心頭縈繞。他覺得海棠就像戲裡唱的竇娥一樣冤屈,命運對她是如此的不公,讓她在這亂世中受儘了磨難。
邵德玉瞧見張軍師目不轉睛地盯著遠處那片廣袤的田野直發愣,心中猜測他許是想念家鄉了,於是開口說道:“漢臣,要不放你幾天假,回鄉看看去,這個季節家裡想必也缺人手幫忙。”
張軍師聽了邵德玉的這番話,隻是微微地扯了扯嘴角,淡淡地笑了笑,緩緩說道:“家暫時是沒法回了,我如今是被通緝的逃兵,一旦回去,那便是自投羅網,家現在是回不去了。”
“那你剛才咋那麼出神呢?”邵德玉滿臉疑惑,有些不解地問道。
“我是想起了海棠,就是被文之武拋棄的那個女人。一個寡婦,還懷了孩子,真不知她現在過得是怎樣的日子?自從上次撤離梁莊,咱們是一個同誌都沒見到呢,也不知道孫校長現在是何種情形?”張軍師的目光中透著深深的憂慮。
“你還有心思去想一個和土匪頭子偷情的寡婦!”充滿了革命熱情的邵德玉眉頭緊皺,滿臉的難以理解。
“是啊,她是跟了文之武,一個土匪,可是那是救她命的土匪,當然更是她夢中的初戀男人,她也是人啊!文之武最初或許是真心待她,可誰能想到後來竟會變了呢?而且她還有了他的孩子。這年頭,你說這懷了彆人孩子的一個寡婦可咋過呢?”張軍師重重地歎息著,臉上寫滿了無奈與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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