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瑤回到房間,小桃已經為她備好了熱水。
看著小姐平靜的神色,小桃忍不住開口:“小姐,張嬤嬤太過分了,您何必受這份委屈?”
薛瑤淡淡一笑:“忍一時風平浪靜,我身處後宮,凡事需得小心謹慎。”
接下來的幾日,薛瑤依舊每日去太醫院報道,隻是被張嬤嬤以各種理由支使,乾些無關緊要的雜活。
薛瑤也不惱,默默忍受著,空閒時間便泡在太醫院的藏書閣中。
李太醫自從那日替薛瑤說過話後,便開始留心觀察這位新來的小妃子。
他發現薛瑤對藥材的認識十分深刻,甚至超過了一些在太醫院當值多年的太醫。
有一次,薛瑤在整理藥材時,隨口說出了幾味藥材的偏性,以及處理方法,令李太醫大為震驚。
“薛妃娘娘對藥材的見解,真是令老朽佩服。”李太醫捋著胡須,眼中滿是讚賞。
薛瑤謙虛地笑了笑:“李太醫謬讚了,我隻是略知一二罷了。”
除了對藥材的熟悉,薛瑤還利用空閒時間,翻閱了太醫院裡一些疑難病症的記錄。
她發現,有些病症的治療方法,其實可以更加靈活變通。於是,她在記錄的空白處,用娟秀的字跡寫下了一些自己的見解,以及改進治療方案的建議。
起初,並沒有人注意到這些記錄的變化。
直到有一天,一位年輕的太醫在翻閱病症記錄時,偶然間看到了薛瑤的筆記。
他仔細研讀了一番,頓時被薛瑤獨特的見解和精妙的思路所吸引。
他拿著記錄,急匆匆地去找李太醫,興奮地說道:“李太醫,您快看看這個!”
李太醫接過記錄,仔細翻閱起來。他越看越心驚,薛瑤的見解雖然大膽,卻並非異想天開,而是建立在對醫理的深刻理解之上。
“沒想到,薛妃娘娘竟有如此才華!”李太醫不禁感歎道,他合上記錄,看向那位年輕的太醫,“這件事,先不要聲張……”
李太醫雖有意壓下此事,但紙終究包不住火。
太醫院的人大多是醫癡,薛瑤在醫書上的批注和對疑難雜症的見解,如同一道道美味佳肴,吸引著他們不斷地去品嘗、討論。
起初,他們隻是私下交流,對薛瑤的才華讚歎不已。
但漸漸地,越來越多的太醫開始公開表達對薛瑤的認可。
“薛妃娘娘對醫理的理解,真是深刻啊!”
“是啊,我行醫數十年,從未見過如此聰慧之人。”
“以前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薛妃娘娘。”
太醫院的變化,自然也傳到了儲秀宮。
小桃聽到那些傳言,高興得合不攏嘴,她把這些事添油加醋地告訴了宮裡的其他宮女,薛瑤在太醫院的“聰明事跡”,很快便在宮中傳開了。
張嬤嬤看著這一切,心中嫉妒的火焰越燒越旺。
她原本以為,將薛瑤安排到太醫院,便可徹底毀了她。卻沒想到,薛瑤竟憑著真本事,贏得了眾人的認可。
“不行,我絕不能讓她就這樣翻身!”張嬤嬤暗暗咬牙,她眼珠一轉,心中又生一計。
幾日後,宮中要舉行一場重要的祭祀儀式,需要用到一種名為“紫金參”的珍貴藥材。
這紫金參極為難得,處理起來也十分講究,稍有不慎便會失去藥效。
張嬤嬤故意在處理紫金參的關鍵環節上動了手腳,然後趁人不備,將一切嫁禍給了薛瑤。
“來人啊!不好了!薛妃娘娘損壞了紫金參!”張嬤嬤故作驚慌地大喊,引來了太醫院眾人。
眾人看到那被毀壞的紫金參,頓時亂成一團。李太醫臉色鐵青,厲聲問道:“怎麼回事?”
張嬤嬤指著薛瑤,哭喊道:“回李太醫,老奴親眼看到,是薛妃娘娘不小心……”
“我沒有!”薛瑤猛地打斷張嬤嬤的話,她環顧四周,目光落在散落在地的工具和藥材殘渣上,眼神一凜,隨後緩緩蹲下,仔細觀察起來……
薛瑤纖細的手指輕輕撚起幾片紫金參的殘渣,放在鼻尖輕嗅,又仔細觀察了斷裂的切口。
她掃過散落一地的工具,最後停留在一個不起眼的藥杵上。“這藥杵……”
“並非處理紫金參的專用藥杵。紫金參質地嬌嫩,需用玉杵輕搗,而這個藥杵材質粗糙,用力過猛便會破壞藥性。”
她拿起藥杵,指著杵身上的細微劃痕,“諸位請看,這藥杵上殘留著其他藥材的粉末,顯然是處理其他藥材後未清洗乾淨便直接使用了。紫金參沾染了其他藥材的藥性,自然會失去藥效。”
眾人順著薛瑤的指點看去,果然發現了藥杵上的異樣。
李太醫臉色陰沉,拿起藥杵仔細端詳,又讓人取來處理紫金參的專用玉杵進行對比,最終不得不承認薛瑤的判斷是正確的。
“這……這怎麼可能?”張嬤嬤臉色煞白,結結巴巴地辯解,“老奴……老奴明明看到……”
“你看到什麼了?”薛瑤直視著張嬤嬤,眼神銳利如刀,“你所謂的‘親眼所見’,不過是惡意揣測罷了。你根本不懂如何處理紫金參,又怎會知道我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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