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瑤的身影融入夜色,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宮牆的陰影裡。碧落彙報的情況讓她心驚:趙嬪妃宮裡的一個小宮女翠兒,每隔幾日便會偷偷摸摸地將一些食材轉移到禦花園一處廢棄的假山後。
這舉動本身就透著古怪。薛瑤的寢宮食材被動了手腳,而趙嬪妃的人卻在偷偷轉移食材,這兩者之間,是否有著某種聯係?
薛瑤按照碧落的指示,找到了那處假山。夜色掩映下,假山嶙峋的輪廓更顯陰森。她撥開茂密的雜草,看到幾個被藏匿的麻袋,一股腐敗的氣味撲麵而來。薛瑤強忍著不適,打開麻袋,發現裡麵裝的正是與她寢宮裡被替換掉的那些腐壞食材一模一樣。
這無疑是一個關鍵的線索,將趙嬪妃與陷害她的事件緊緊聯係在一起。薛瑤立刻意識到,翠兒是整件事的關鍵人物。
第二日清晨,薛瑤借口賞花,將翠兒叫到了禦花園。翠兒低眉順眼地站在薛瑤麵前,身子微微顫抖,顯然是害怕極了。
“翠兒,你最近辛苦了,”薛瑤語氣溫和,仿佛隻是尋常的關懷,“我聽說你經常來這禦花園走動?”
翠兒臉色一白,結結巴巴地答道:“奴婢……奴婢隻是閒來無事,隨便走走。”
薛瑤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假山上,意味深長地說道:“這禦花園景色雖好,但有些地方卻荒廢已久,不太安全。比如那假山後麵,就堆放著一些腐爛的東西,氣味難聞得很。”
翠兒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她低著頭,不敢看薛瑤的眼睛。薛瑤走到她麵前,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翠兒,你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翠兒的眼淚奪眶而出,卻隻是搖頭,什麼也不肯說。薛瑤知道,她是在害怕趙嬪妃。後宮之中,弱小的宮女往往身不由己,成為主子們爭鬥的棋子。
“我知道你害怕,但你若一直不說實話,最終隻會害了自己。”薛瑤的聲音雖然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翠兒依舊沉默,隻是哭得更加傷心。薛瑤歎了口氣,看來,僅僅依靠言語的勸說是無法讓她開口的。她需要找到突破口,瓦解翠兒的心理防線。
薛瑤轉身,看似要離開,卻又突然停住腳步,淡淡地開口:“我聽說,你家中還有年邁的父母和一個體弱多病的弟弟……”
翠兒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驚恐和擔憂。她緊緊抓住薛瑤的衣袖,聲音顫抖著說道:“娘娘……求您……求您……”
翠兒緊緊抓住薛瑤的衣袖,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娘娘……求您……求您救救我的家人!奴婢什麼都願意做!”
薛瑤反手握住翠兒冰涼的手,給予她一絲溫暖和力量。“翠兒,你放心,隻要你肯說實話,我定會保你家人平安。”
翠兒眼中閃過一絲希冀,淚水漣漣地望著薛瑤。她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娘娘,奴婢全都招了!是趙嬪妃指使奴婢,將娘娘寢宮的食材替換成腐壞之物,還讓奴婢將換下來的好食材藏在假山後麵,說是……說是要陷害娘娘……”
薛瑤心中了然,麵上卻不動聲色,繼續問道:“趙嬪妃為何要如此做?她可有留下什麼證據?”
翠兒猶豫片刻,從懷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玉佩,“這是趙嬪妃交給奴婢的,說是事成之後,便憑此玉佩去庫房領取賞賜……”
薛瑤接過玉佩,仔細端詳。這玉佩雕工精細,玉質溫潤,一看便知是價值不菲之物,更重要的是,玉佩背麵刻著一個細小的“趙”字,正是趙嬪妃的貼身之物。有了這枚玉佩,便有了確鑿的證據。
“翠兒,你做得很好。”薛瑤語氣中帶著一絲讚賞,“為了確保你家人的安全,我會派人將他們接到宮中,妥善安置。”
翠兒聞言,頓時感激涕零,連連叩首,“多謝娘娘!多謝娘娘!”
薛瑤立刻安排人手,按照翠兒提供的地址,將她的家人秘密接入宮中。當翠兒看到父母和弟弟安然無恙地出現在自己麵前時,壓抑已久的恐懼和擔憂終於釋放,她撲到家人懷裡,放聲大哭。
一切準備就緒,薛瑤帶著翠兒和那枚玉佩,徑直前往皇後的寢宮。她要將此事稟報皇後,讓趙嬪妃受到應有的懲罰。
皇後聽完薛瑤的陳述,臉上卻沒有絲毫驚訝之色,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翠兒和那枚玉佩,便開口道:“薛瑤妹妹,這後宮之中,難免會有些摩擦和誤會。趙嬪妃一向溫婉賢淑,哀家相信她不會做出這等事情。或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
薛瑤心中一沉,皇後的態度顯然是在偏袒趙嬪妃。她不卑不亢地回道:“皇後娘娘,翠兒親口承認了此事,還有趙嬪妃的貼身玉佩為證,豈會有假?臣妾懇請皇後娘娘明察秋毫,還臣妾一個公道!”
皇後微微皺眉,語氣中帶了一絲不悅,“薛瑤妹妹,你這是在質疑哀家的判斷嗎?哀家說此事或許有誤會,便是有誤會。翠兒一個小小的宮女,難免會被人利用,做出一些糊塗事。至於這玉佩,也可能是她偷來的,不足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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