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冀州大地一片蕭瑟。狂風呼嘯著席卷而過,枯樹枝頭殘葉瑟瑟發抖,發出“沙沙”的哀鳴。
天空中陰雲密布,仿佛一塊沉重的鉛板,沉甸甸地壓在人們心頭,讓人喘不過氣來。
袁紹聞聽汝南袁家被連根拔起,隻覺一股熱血直湧上喉,“哇”地噴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黑,幾欲昏厥。
待稍稍緩過神來,他那原本英俊的麵龐因憤怒而扭曲,雙目圓睜,好似要噴出火來。
他在營帳中來回踱步,腳下的枯草被踩得“嘎吱”作響,咬牙切齒道:“劉尨小兒,竟敢如此!此仇不報,我袁紹誓不為人!”
袁紹深知,自己的地盤與劉尨治下並不接壤,要想興兵討伐,唯有借道冀州。
當下,他也顧不得許多,親自點起六萬大軍,以郭圖、審配為軍師,顏良、文醜、蔣奇、張南、蔣義渠、田疇等大將隨軍出征。
臨行前,他對鎮守渤海的田豐千叮萬囑,命其務必守好後方,又安排高覽等將領駐守各地,確保根基穩固。諸事安排妥當,這才浩浩蕩蕩取道冀州清河郡。
逢紀領命前往邯鄲,向韓馥借道。偏巧韓馥偶感風寒,身體不適,便由彆駕沮授代為接見。
沮授自接到劉尨密信後,便知冀州將陷入一場風波,這些日子他日夜苦思應對之策,形容略顯憔悴。
此刻,他端坐在廳中,聽聞逢紀前來,整了整衣冠,神色平靜地等候著。
逢紀踏入廳中,姿態放得很低,語氣也頗為謙遜,說道:“沮授先生,我家主公袁公欲借道冀州,前去討伐劉尨。此事實屬無奈,還望先生能在韓公麵前多多美言,助我家主公順利成行。”
沮授心中卻另有盤算,麵上依舊不動聲色,微微欠身道:“逢使君,袁公之令,我等豈敢輕視。
隻是這冀州之地,雖同屬一州,但各有轄製。且那清河黃忠所部,乃劉尨之軍,恐難從命。至於其他地方,我等自會約束,不被袁公為敵。”
逢紀眉頭微皺,說道:“沮授先生,還請您多費心,袁公此去誌在必得,這借道之事對袁公大業至關重要。”
沮授輕輕搖頭,歎道:“使君莫急,並非沮授有意為難。隻是這其中利害關係,不得不慎重考慮。還請使君回複袁公,我等定會儘力協調。”
逢紀見沮授言語間似有回旋餘地,也不好再多說,便行禮告辭離去。
沮授待逢紀走後,立刻起身前往韓馥住處。
他見到臥病在床的韓馥,滿臉憂色,低聲說道:“主公,今日逢紀前來,言袁紹欲借道冀州。那逢紀言辭甚是傲慢無禮,全然不把主公放在眼裡,直言借道之事不容商量,仿佛主公已是他袁家附屬。”
韓馥本就因病心情煩悶,聞聽此言,頓時氣得臉色漲紅,掙紮著坐起,怒道:“袁紹欺人太甚!我韓馥雖與他同處冀州,卻並非他的臣屬,怎能如此肆意妄為!”
言罷,一陣暈眩襲來,他靠在床頭,喘息著對沮授道:“我如今身體不適,這諸事就全權交由你處理,沮授啊,你定要護好冀州。”
沮授恭敬地行禮道:“主公放心,沮授必當竭儘全力。”
黃忠父子自上次率軍入駐清河郡甘陵城,便未敢有絲毫懈怠。
黃忠深知自己所處位置敏感,前有袁紹大軍虎視眈眈,後無援兵可依,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在這數月間,他一邊加緊訓練士卒,一邊招募新兵,如今已將兵力擴充至三萬。
這三萬將士,皆是精挑細選,訓練有素,但麵對袁紹的六萬大軍,黃忠心中亦無十足勝算。
這日,黃忠站在城頭上,望著城外遠處袁紹軍的營帳一座接一座地豎起,如烏雲般壓境而來。
他麵色凝重,眼神中透著決然,轉頭對著身後的黃敘、梁綱二人說道:“苦戰要來了!”
袁紹大軍在城外安營紮寨已畢,主營中,袁紹高坐帥位,郭圖、審配分坐兩旁。
顏良、文醜等大將昂首挺胸,立於帳中,隻待袁紹一聲令下,便要踏平甘陵城。
袁紹目光陰冷,緩緩開口:“諸位,此次借道冀州,討伐劉尨,乃是我袁家報仇雪恨之舉。那黃忠所部,不過是我等前進路上的絆腳石,務必速速除去。”
郭圖撚著胡須,獻計道:“主公,黃忠雖有勇名,但兵力有限。我軍可先派人前去勸降,若其不降,再行攻城。如此,可減少我軍傷亡。”
審配卻搖頭道:“黃忠忠義之士,恐不會輕易投降。依我之見,不如直接攻城,以我軍之優勢兵力,定能一舉攻克。”
袁紹沉思片刻,道:“先派人去勸降試試,若不成,再攻城不遲。”
於是,蔣奇領命,帶著數名隨從,來到甘陵城下。他勒馬高呼:“城上黃忠聽著,我家主公袁公,威震天下。如今你等困守孤城,若肯投降,袁公必不會虧待於你。否則,城破之日,玉石俱焚!”
黃忠站在城頭,冷笑一聲:“我黃忠隻知忠義,不降賊寇!爾等休要多言,速速退去!”
蔣奇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回營複命。袁紹聞聽,大怒道:“黃忠敬酒不吃吃罰酒,傳令下去,即刻攻城!”
刹那間,袁紹軍中戰鼓擂動,喊殺聲震天。
顏良、文醜率先領軍衝鋒,如兩柄利刃直刺向甘陵城。
士兵們推著攻城車、扛著雲梯,如潮水般湧向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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