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她剛回到她的暫住屋,小柴就喊她:“小珍,你過來。爸媽找咱倆有事。”她過去剛落座,婆婆開門見山的說:“小珍你服裝活這麼好,媽想把你們倆留下,把服裝店就給小珍管理,媽再上礦裡攬點彆的活,怎麼每年也得掙上萬元,給媽點生活費就行,剩下的都歸你倆。讓小珍回去把孩子接來,我還可以幫著看護,你們就回原來的房子住去。”婆婆的話音剛落,小柴就接上了茬:“媽,你讓我回來,那我乾啥去?還讓我八小時上礦上乾活,我哪是乾那活的,我可不回來!”婆婆又轉向了她,她才不和婆婆在一起住呢!每天都得看婆婆臉色行事,晚上睡覺幾點鐘熄燈婆婆都知曉,就得像個間諜似的監視自己。已經有過一次了,上過當了,和小林看電影就讓二維媽給跟蹤了。雖然蘭河也是小縣城,但緊鄰哈市,比小煤城繁華多了,這地方又這麼冷,冬天還不得凍死,才不上這來呢!“媽,小柴同意不在這,我們還是回蘭河吧!我那班有大姑在那當廠長對我照顧也挺好的,小柴再把煤生意做起來,我倆日子也不錯的,再一個孩子過來也不習慣。”小柴爸媽見兒子和兒媳婦都不同意回來,沉默了一會兒,小柴他爸開口了:“好吧!我就籌備發煤,先發兩車一百二十噸,讓小柴先賣著。”
她和小柴回到了他倆的住屋。
小柴爸媽躺在床上,小柴媽向老頭道出了心裡的想法,“我說老頭,你還當真發煤,就你種的那兒子和這兒媳婦,你把煤發過去,最後煤賣沒了,本錢也就沒了,他倆也就散了。這兒媳婦長相和乾啥沒挑,你那兒子是養不住她,也管不了她,將來非得和彆的男人整出事來。暫時也不幫他倆買房子,讓他倆過兩年磨磨看看再幫也不晚,咱倆給這麼多錢,會過的,三年夠花了。”老婆的一席話提醒了老頭,“好吧!明天就打發他倆走,找個借口把發煤的事往後拖拖。”
又到了晚上,小柴他爸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本已說好了發煤,說出了點差錯得過幾天,如他們倆著急回蘭河,可以先回去。
她已很急著回蘭河,袖袖還在奶奶家看著呢!廠子的活也很忙,也就大姑在那當廠長才給了這麼長得假期,於是第二天他倆就往回返了,回到了蘭河已是半夜了。
彩電、洗衣機、家具把小租屋擺的滿滿的,婆婆給她五千已花個精光。她的紫色褲子,長筒靴已被此時的潮流淘汰了,被取而代之的是黃綠色的緊腿褲,緊腰的空姐製服穿在時尚青春的靚女身上,她到哈市花了三百多元買了一套,又給小柴和袖袖買了套衣服和買些日用的,又把婆婆給的兩千元花了一大半,又交了兩年房費,把婆婆給的九千元花的隻剩下一千餘元了。
煤,以前煤,今天煤,明天煤,最後煤沒影了,又一個多月過去了,連個煤塊也沒運進來,包括她廠子同事和鄰裡等著買她們的煤用戶,也在彆的地方買了,一年煤的黃金銷售季節就過去了。她有時也埋怨幾句,但沒往心裡去,兩人還存在熱戀的餘溫當中,日子過的平常而平淡,可是一旦溫度降低,隨之而來的鍋碗瓢盆交響曲,夫妻間的矛盾也就爆發了。
物價在飛漲,她怎麼拚搏,連績效和係毯子穗每個月就掙一百多元錢,怎麼也維持不了家裡三口人生活支出,漸漸地就捉襟見肘了。兩人圍繞煤的事,錢的事,小柴煤也沒發來也不出去找點活乾。總說這一輩子就不是乾活掙錢的人,得掙大錢。時時的就發生爭執,進而就開始吵了起來。她給自己提著疑問,這步又邁錯了嗎?
又臨近春節了,各項花銷都集中在節日。奶奶常說節日好過,日子難熬,簡單買點肉,包點餃子也就過去了。她剛買點肉準備分割幾小塊凍上,小柴坐在炕上看著電視,“少整點吃的就行,上媽家過了十五再回來。”她本來分割那點肉心裡就挺憋火,聽小柴這麼一說,頓時火冒三丈,“啥?想多掙點,你掙的來嗎?還想回你媽那過年,咋去?拿啥去?走著去?願意回去你自己回去,我才不去呢?我還得陪袖袖過年呢!”兩人又吵了起來,她和小柴動起了手,與二維不同的是,小柴不敢打她,她打了小柴幾個大嘴巴。
小柴第二天賭氣走了,回他媽家過年去了,小柴他媽見兒子自己回來的,兒媳婦沒跟回來,心裡也猜著個八九不離十,但並沒有追問兒子。
她和袖袖在一起過年了,除夕夜,電視裡播放著歡快的節目。家家合家歡聚,喜慶新年,但她的心又沉浸在酸痛當中,剛剛組建了個家,找了個伴又把她撇下走了,悔恨又占據了她的心。又選錯了嗎?還不如不找了。
袖袖很懂事,想事早已超過正常的年齡,小嘴和她叨叨的嗎“媽媽和我柴叔吵架是不是因為我,因為我柴叔才走的嗎?他不想要你了嗎?我自己會乾好多活,能照顧我自己的,過幾年我自己就能掙錢了,就不用你們養活了!隻要能和媽媽在一起就行。”。“沒有,你柴叔回去過年了,過了年就回來了!”她不想再讓袖袖幼小的心靈有那麼多疑惑和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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