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春節了,春天的腳步又邁入了。蘭河水的最後一塊冰排也漂走了,溶儘了最後一塊冰渣,伸展開了它的身姿,迎來了它的笑臉,又碧波蕩漾,像條銀灰色的彩帶,蜿蜒而下,滋潤著沿岸的萬物,提供著生機。
小小的蘭河縣,也受著市場經濟大潮的衝擊,短短幾年,沿街商鋪林立,商家比比皆是,小商店,酒店,飯店,副食店,行業專賣店,各類商品填充著市場,滿足著人們日益豐富的物質和文化需求,完備著市場經濟構架下的多種形式。人們從幾十年工廠八小時工作和傳統的農民耕作體製的束縛捆綁掙脫了出來,去下海,去經商,去淘金,去發展。
她每天上下班的必經之地,原縣供銷社的閒置的是十餘米長的灰磚灰瓦式房子,掛出了一塊碩大的牌匾:鑫順塑料製品經銷公司,在一陣鞭炮聲中開業了。又過了一天一張大紅紙上寫著招工廣告:招推銷員,工資麵議。她走了進去,接待她的是原縣供銷社的宋主任,長的大圓臉,大眼睛,她每次見麵都稱他宋叔和他打聲招呼。宋主任向她介紹著,這是上海鑫順塑料製品公司在咱蘭河開的銷售公司,主要經銷塑料製品的各餐具,是現在市場的快銷貨。工資按推銷數額提取報酬,推銷二百元按百分之二點五提取,超二百按百分之三提取,超五百元按百分之五提取。於是她係毯穗的活不乾了,利用休息這一天乾起了推銷。
她穿上那年賣菜時買的連衣裙,白色的皮涼鞋,掛上咖啡色的流行夾包,舉著粉紅色的遮陽傘,塗著鮮紅的嘴唇,披著秀發,穿梭於飯店、旅店、賓館等推銷起了塑料餐具。也許是上天的青睞,給了她一副靚麗的身段,甜美的語言,誠懇的形態意識,一個月下來竟然推出了三千餘元的貨品,宋主任還獎勵了三十元,竟然掙了一百九十元。
她又到哈市買了件在縣城絕對稀奇少見的鮮紅超短性感皮裙,又買了件鴨蛋青色的開胸t恤衫,她穿在身上,走在蘭河的街道上,引著人們注目的眼光,引來年輕男士百分之百的回頭率。她去推銷,遇有男老板,幾聲甜蜜的哥長哥短,往往老板都神魂顛倒了,就買了她一大推的貨。
真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她才找到了用武之地,才體現了自我價值,帶著夢想積累點本錢,有機會自己開個公司,當上老板,那就還愁伴嗎?什麼樣的還不得主動上門。
她辭去了紡織廠的工作,也不可能再在小柴大姑手下工作了。
她走進了永星鄉法廳,遞交了離婚起訴書,法廳工作人員進行了庭前調查。她就是個法盲,和二維離婚時隻簽了個字也未到廳,按小柴的要求,法廳工作人員亮出了兩套調解方案:一是彩電和洗衣機歸她所有,她給小柴退回兩千元,再把小柴他媽給的四千元以及小柴給買戒指一千元,一次性給小柴返還七千元。二是彩電和洗衣機歸小柴拿走,她給小柴返還六千元。如果再開一次庭,法院調解不成,將依法宣判,她將受到法律製裁。
真是應了那就話,過也過不起,離也離不起。用什麼給小柴返還那麼多錢,法律是公平的,但感情和倫理心靈的創傷又有法律天平嗎?白和小柴睡過兩年覺了,還做過流產,傷痛用錢能補償嗎?她每天都在家琢磨,用什麼辦法,找誰能把這離婚案翻過來呢?
她正在永興鄉大眾殺豬菜數著推銷的塑料杯,眼睛的餘光瞥見邱鄉長在兩人作陪,從她身邊走過,她微微側了一下身壓了壓頭,並未引起邱鄉長的注意。幾年未見了,邱鄉長比他參加她和二維的婚禮時老了些許。頭頂的頭發也稀疏了,也發福了,身材變得略有些臃腫,但滿麵紅光,雙目炯炯有神。她加速數著塑料杯,很快的就離開了大眾殺豬菜館。
夜晚睡了一覺,又怎麼也睡不著了,望著袖袖甜美的睡著,心裡想再有幾天又要開庭了,法院就判決了,用什麼給小柴退回錢,有什麼好辦法把法院的案子翻了呢?找個熟人,找誰呢?誰又有那麼大的權力呢?今天巧遇邱鄉長一幕又在她腦海裡回放,邱鄉長可是這一地域的土皇上,找他說句話,法院盧院長怎麼也得給個麵子,在調解上向她傾斜,少給小柴一部分也行,但怎麼去找邱鄉長呢?用什麼辦法才能求動他呢?邱鄉長好色是遠近聞名的,能主動把自己奉獻他嗎?能這麼去做嗎?最後一個罪惡的決定去找邱鄉長,碰碰看,見機行事,也認了把自己搭上了,不就是讓他玩一下嗎?神不知鬼不覺的,也隻有他們倆人知道,能把案子翻過來,一分也不給小柴退,或退個一兩千的也值了,何況自己已不是忠於唯一的男人了,多了一個又算啥!
她經過了一般精心的打扮,鮮紅的性感超短裙,鴨蛋青色的開胸t恤衫,塗著鮮紅的嘴唇和淡淡的眼影,腳趾甲點著若隱若現紅的和銀色的花點,穿著白的的皮涼鞋,又把向後分披的長發分出兩縷,半遮半掩的分散在兩側的臉頰,走進了永星鄉政府,看門室的老頭把她攔住了,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找誰?”。“大爺,我找邱鄉長。”。“你找邱書記吧!先登記,上三樓右轉,門框上有牌寫著書記辦公室呢!”。她登過記往三樓走著,邱鄉長又升了,當書記了,她的心怦怦跳著,臉火辣辣的的,真是做賊般的感覺。她鎮靜了一下,“咚咚”兩聲她敲響了門。“進來!”她推門進去,“邱書記!”甜蜜的,有點嗲的聲音從她的喉嚨裡發出。邱書記滿臉疑惑,雙眼瞪得又圓又直,眯成了一條縫。她又回旋了一句,“邱書記,您忘了,我是永星五隊的小穀啊!我結婚的時候,還是您給我做的證婚人呢!”。“哦!哦!想起來了,你是柳二維的媳婦。”邱書記用右手拍著自己的亮腦門,“你們倆不是早分手了嗎?”。“是的,我倆早就不在一起過了。”。“你這是找我有事嗎?”。“邱書記想找您有點我個人的事,求您給幫幫忙。”。“好說,我能力辦到的你儘管說。”。邱書記給她倒了杯涼開水遞給了她,趁勢坐在了沙發上,和她並立的坐著,那雙眼就要把她吞下去,她也用含水的媚眼望了邱書記一眼。她稍稍用點力,把雙腿叉開,就像有什麼將從裙口將要掉出,真正的有一種女人的味道。邱書記的雙眼偷偷的注目著她叉開雙腿,她見火候已經恰到好處。時機已成熟了,“邱叔,是這樣的…”一股股秋波已擊中了邱書記的敏感神經。她說完後。“還他媽的沒人了呢?那有讓他白睡兩年多的,還想退錢,一個外來的盲流的,找兩個人打出去算了,這事就包在邱叔頭上了,不過我得跟盧院長先打聲招呼,星期天我值班,下午三點你還到這找我。”“那謝謝邱叔叔了。周日下午我一定來找您。”她站起了身,微微抖了下上身,邱書記突然用雙手抓住了她的右手,她掂起了左腳,“邱叔,星期日我還來呢!”扭著舞步走出了邱書記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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