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局長開口說道:“我向各位說一個與本案無關的案子,我在原局工作時,也發生了一個和此有點類似的案子。在農村鄉裡,有一家兩口子是出床子賣肉的,一天淩晨去了個搶劫的,該犯人踩好了點,這個時間這家男的去上豬肉,他把窗戶破壞了,跳進了屋,先把這家女的驚醒了,可是這天這家男的沒去上肉,從炕上跳下來,就和他打到一起,那搶劫犯把這男打倒騎在身上,這個女的也從炕上跳下來,被搶劫犯壓在身下的她丈夫喊道:拿刀,那有刀。由於兩口子是賣肉的,每天晚上都磨刀,磨完了就放在炕邊凳子上,這女的拿起刀照著搶劫犯就是一刀,這一刀紮的正當,把脖子大動脈紮斷了,當場就死了。我們把這個女的抓了起來,爭論的焦點是防衛過當,或過失殺人,一致認為是過失殺人,因為並未對她造成人身危害,她卻動了刀,可是這個女的在監獄就瘋了,後來取保候審。我的意思是沒有挽救一個,又坑害了一個,當時的情況,換上誰媳婦也會這麼乾的。如果我們在執行時考慮一下情節。寬鬆一下量刑,就沒這結果。我現在一回想這個案子就自責,自問。好了,不說這些了,關於穀玉珍案子現國家又講寬嚴相濟,穀玉珍家屬又主動賠償。為了挽救穀玉珍,也為了挽救就張大根,張大根還有個七十多歲的老母親。我同意麻警官的觀點,從寬正當防衛。”顧局長說完,又瞅了李局長一眼,李局長端坐著,臉無任何表情,一副沉穩的形態,他聽顧局長講完。與會者都把目光聚給了他,該他這局長表態了:“我也不多說了,該案的事實大家都已很清楚,我同意多數意見,從寬是正當防衛。”
李銳戈接過顧局長已簽完字的案卷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心裡默念著,穀玉珍,玉珍你無罪了你釋放了!你自由了!
她被押回另一監室,也很狹小,但很乾淨,還有一張單人床,屬正房,還有陽光射進來。總共關她們三位犯人,有一名是經濟犯,還有一名是作偽證,都很和善,有一位用肥皂盒養的個如乒乓球般大小毛茸茸的小花,另一位還擁有個巴掌大的小半導體。她們還可以偷聽一會兒節目,這兩樣東西,給她們的小監室增添了生機和歡樂。自李銳戈提審過後,她心情平靜多了,也認為自己有救了,根本就沒敢奢望釋放,認為能判緩刑就知足了。她時時站在窗前,沐浴著陽光和向外眺望,再未見著穿著鮮豔衣服像袖袖的女孩出現。天氣也很熱,一股熱風吹進監室,看到窗外楊柳的樹葉已長到小手指般的大了,時而還有幾隻麻雀在柳樹上自由跳躍。自由啊!隻有蹲過監獄的人才能體驗到自由的含義和重要。
監室,仍然一亮一黑,一次一次的重複著,一天一夜就是過了。她到這監室已二十天了,已經進來100天了。
今天的天氣特彆熱,監室又很狹小,熱得她們喘不過氣了,索性都穿著褲子盤腿坐著。中午了,監室的門打開了,仍然是那位較胖的女警官:“開飯了。”把午飯給她們列行送了進來。可衝她神秘的笑了笑,吃過午飯,天更熱了,陽光直射了進來,敞開的小窗戶,沒有一絲風意吹進的,熱得她們仍然盤腿坐著,嘩啦響過的監室門又打開了,仍然是那位較胖的警官,和另一位曾提審過她的女警官走了進來:“穀玉珍。”“到”。“穿好衣服,收拾好你的東西拿著。”她極快地穿好衣服和收拾好。“走吧!跟我們倆走吧!”她跟著兩位警官走出了監獄,又來到了審訊室,那較胖的女警官,較重地照她肩上拍打了兩下:“還愣著啥?你釋放了。”“啥?是真的嗎?我釋放了,做夢吧!還是耳朵聽錯了。”“你無罪釋放了,快簽字吧!你姑娘在院外等著你呢!”她簽上字,深深地向兩位女警官鞠了一躬,自己走出了預審室,沒有獄警押著了,走出荷槍實彈威嚴佇立武警身前,走出了大鐵門。,一股熱氣撲來,明媚的陽光照耀大地,幾隻麻雀在街邊的柳樹上自由跳躍,自由了,終於自由了。“媽媽,媽媽。”我的袖袖,在監獄通過狹小窗戶看到穿著鮮豔衣服的女孩,像小燕子一樣飛進了她的懷抱。她抱住了袖袖,袖袖抱住了她,袖袖的淚水經她的前胸向下淌著,然而她沒有淚。“媽媽,我鄭叔打電話讓我來接你,我還以為是他逗我呢,他說是真的,我就跑了過來,迎雨也馬上就來了,回家吧媽媽!”
回家?哪還有“家”了?和老趙那還是“家”了嗎?去哪啊!
迎雨也過來了,迎雨彬彬有禮:“嬸好吧!總算出來了,走吧!”
她還是認為回河套。還回和老趙那個“家”吧!袖袖用電話把好消息告訴了她大舅等。“袖袖你帶我家的鑰匙了嗎?”“帶著呢,我去過了幾次。”她心裡想,萬一老趙弟弟把鎖都換了,進不去家門,那更淒慘了。“袖袖,你去過了還能進去嗎?”“能。”“那走吧!”還回河套,還回和老趙這個“家”吧!她真的沒地方去,更不想上彆的地方去,不想讓更多的人瞧見她,自己造的這樣,回去養幾天,緩幾天,再想辦法找個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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