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親的事情自然是草草收場。
李管家神色慌亂了一瞬,儘管他很快恢複平靜,此時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劉媒婆心裡也是一驚,舒宴猶沒有直白地把話說明白,但是也透露出許多信息。
她此時根本顧不上再說親,眼神望向李管家,竟然對她隱瞞了這麼重要的信息。
她訕訕一笑,隨便找了個借口先行離開。
她不能因為一樁沒成的婚事,毀了自己吃飯的飯碗。
一頓飽和頓頓飽,她還是知道該怎麼選的。
回去的路上,劉媒婆越想越心驚,難怪李家願意給女兒陪嫁那麼多東西。
之前幾位姑娘出嫁,也有陪嫁,卻沒有這般隆重,她以為是這位小女兒很得父母寵愛,沒想到竟是珠胎暗結,想讓舒宴猶做孩子的父親。
她竟然叫李家騙了。
劉媒婆心裡恨的牙癢癢,卻還是對李家無計可施。
對方有錢,雖說名聲一般,卻也不是她一個媒婆可以撼動的。
隻能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和其它媒人通個氣,還以為這是樁好親事,沒想到竟是打了眼,真是晦氣。
李管家也沒在舒家村停留,也不知道是誰泄露了消息,他得趕緊回去把消息告訴老爺夫人,若是此事傳出去,李家可要丟大臉了。
找秀才家結親,即使被外人議論,大不了也就酸幾句,不痛不癢的,反正你情我願,家裡給姑娘準備豐厚的嫁妝,他們也圖姑爺的才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外人沒人管得著。
名節問題可就不太一樣了,說出去被人指指點點,真要叫人抬不起頭,還影響家中其他親眷婚配,所以萬萬是不能被人知道的。
不過李管家的通風報信還是遲了。
他一邊心驚膽顫,一邊風風火火地往家裡趕,卻不知有人已經請了媒人,準備上門去求娶了。
在這個流言能殺人,姑娘名節大於天的時代,既然能做出讓未婚嫁女兒先結下珠胎的混賬事情,對方又能是什麼好東西。
李府大門前,一個穿著檀褐色圓領袍,儘量把自己打扮的像個人樣的男子,竟然長著一張洛雲宜熟悉的麵孔。
男子低垂著頭,腳邊放了些盒子,是他準備的“聘禮”。
李幺蠻低垂著頭,將眼中的勢在必得隱藏住。
為了和李家小女兒牽扯上關係,他可是費了不少力氣的。
不僅是靠著一張利索的嘴皮子,這回可是真金白銀地疏通“關係”,才結識了李家小女兒。
沒辦法,家中那個又蠢又毒比他還能裝的媳婦,他不喜歡。
沒進門之前好歹還有幾分姿色,那會兒他還沒得手,對那個劉什麼蘭還是劉啥花的多少還有些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