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被自家親爹豎抱著站在他腿上,小孩的腿腳不停地蹦躂,舒宴猶就負責抱住他,不讓他摔下去。
偶爾跟孩子互動一下,雨水就又能高興地玩上好一會兒。
大概隻在外麵坐了一盞茶的時間,舒宴猶就準備抱著孩子進屋了。
外麵有人敲門,劉氏去開門,轉頭迎進來一位客人。
是之前來過家裡的樊學文。
一段時間不見,他好像又蒼老很多,二十出頭的年紀,看著像三十幾歲的人。
衣裳也洗的發白,看著有些憔悴,精神狀態倒是還好,眼神有光。
“劉嬸,奉茶。”舒宴猶看了他一眼,抱著孩子請他進門。
來者是客,請人喝杯茶。
“外麵可真冷啊!”樊學文進門,伸手抖了抖身上的衣裳,像是要把寒氣抖掉。
舒宴猶看他:“知道冷還不在家待著。”
雨水好奇地看著他,看了兩眼,看得樊學文正想逗逗他,雨水又挪開了眼睛,繼續玩他手裡的撥浪鼓。
樊學文身上的衣裳沒什麼亮色,灰撲撲的,哪有紅色的撥浪鼓顏色好看。
“這不是有事來找你幫忙嘛。”
劉氏端著茶進來,放下茶又退下了。
樊學文這才繼續說:“我之前確實做了不少錯事,現在媳婦也回她家去了,孩子也沒了,爹娘對我熟視無睹,大哥大嫂對我也沒好臉色,我想著得尋些出路,總不能一直如此。”
舒宴猶看他一眼,辨彆不了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不過樊學文要是真的有上進的心,他也願意幫一幫。
畢竟有同窗之誼,他現在日子順遂,也希望彆人能過的順利些。
“你先說說,我覺得合適就幫。”
“在這邊賺的錢太有限了,我想出去看看,我不求彆的,隻求你時不時地過去家裡瞧瞧,要是我爹娘有難處,你幫幫他們,我記你一輩子好。”
舒宴猶難得沉默,樊學文開口就是訴苦,他以為對方是過來借錢的,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幫忙。
“我能力有限,可能幫不了太多。”
眼看著樊學文的頭垂下去,舒宴猶繼續說:“就以一年為期,我每個月過去看他們一次,一年後不管你回沒回來,我都不會再過去,也不會再幫忙。”
看著樊學文重新抬起的頭眼裡充滿了感激,舒宴猶繼續補充:“這一年裡,所有你的父母需要幫助,在此過程中產生了金錢費用,我都會記賬,你得把錢補給我,還有,若是有作奸犯科的事情,我不會幫忙。”
樊學文點頭:“應該的,你能這麼幫我,已經很夠意思了。”
舒宴猶一開口,他還以為自己會被拒絕,能聽到他的承諾,樊學文外出謀生的信心都增加了。
因為他知道,舒宴猶很重承諾,隻要他應下了,父母就不會無人看顧。
為了他,爹娘做了很多事情,大哥大嫂為此很不滿。
樊學文不知道在他離開的時候,大哥大嫂會不會不管爹娘,現在有舒宴猶幫忙,他也能放下心來,專心地去謀生。
他是個混賬東西,可是爹娘已經開始衰老,他不能向之前那樣渾渾噩噩地活著,他還要照顧爹娘呢。
就算不能照顧,也不能讓他們再替他收拾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