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針縫完,林舟終於直起了身。
微微活動了下頸椎後,他又給貓腿縫針處仔細抹上了藥膏,再用鹽水衝洗了一遍。
衝鹽水的時候很疼。
即便此時白貓已經注射過麻醉,神經的疼痛也讓它其他三個爪子下意識彎了彎。
蔣理毫不懷疑,要是沒有麻醉,這貓現在能衝上來把他的臉撓花。
蔣理一陣後怕,又覺得不太對。
……明明是他師父衝的鹽水,撓他乾什麼?
蔣理:“……”
做完這一切,林舟又拿出紗布,把縫合的傷口纏了幾圈,以免它接下來傷口裂開。
紗布的收口處,眾人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白色蝴蝶結。
白笑摳了摳下巴,“彆說,你還真彆說。”
“這個蝴蝶結一係上,這野貓頓時也有了家貓的樣子了。”
說罷,她又像是想到什麼,趕緊晦氣似的“呸呸呸”了幾聲。
她這是還嫌家裡的小東西不夠多?
竟然還主動往家裡招。
之前綁上白色蝴蝶結的,可都還在山裡呢。
不會的,不會的,她這純屬是自己嚇自己了。
林舟並沒有在意白笑的這點小心思。
雖然白貓身上最大的傷口已經處理完了,可全身上下還有很多細小的傷口,毛發和皮肉裡還沾了不少碎破玻璃碴。
他得趁麻醉藥勁過去前,把其他的地方都給處理了。
於是,新的一輪玻璃渣清除計劃開始了。
因為麵積較大,林舟特地還從醫藥箱裡,又翻出了另一把鑷子,遞給蔣理。
蔣理:“?”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他的職業生涯就要從此起航了嗎。
蔣理:?w?
“趕緊的。”林舟壓住嘴角瞥了他一眼。
“夾的時候小心點,儘量彆碰到傷口,也彆把玻璃渣往皮肉裡按得更深就行。”
蔣理:“……師父,你描述得我好像個弱智。”
倒也不一定不是,林舟悄悄在心裡補充。
不過為了蔣理的信心,他就沒有說出口了。
好在,幾分鐘後,蔣理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師父,”蔣理哭喪著臉,“我好像真是個弱智。”
“這死手,怎麼就老不聽我使喚呢?”
他的手怎麼就要老哆嗦呢。
明明他都努力告誡自己,讓自己不要緊張了。
甚至右手哆嗦的時候,他還用左手去托住右手手腕。
然後就變成了兩隻手一起抖。
他擔心自己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