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櫃沏了壺茶,倒好了兩杯茶,三叔看著大掌櫃一隻手忙來忙去的也沒做聲,端著茶杯吹拂著,隻是等著大掌櫃開口。
大掌櫃喝了口茶,緩了緩心情說道:“老閣主臨終交代我重整八寶閣,其實很多事情我並不清楚,當年我一直醉心於鑄造,師父教的都會了,而且還有所突破,師父去五行山後,除了閣主,萬長老和曲長老對我指點頗多。
老閣主其實知道閣內有居心叵測之輩,我師父在離開前也知道八寶閣撐不了多久,於是和我師父商議後,悄悄將一些財物資源藏了起來,事關重大就沒有和二樓主說過,也隻我一人知曉,老閣主臨終囑托我先隱藏個十年八年後再說。”
三叔想了一會問道:“是不是那副閣主?”
大掌櫃有些苦澀的說道:“副閣主是一個,其實還有,八寶閣當初已經是千瘡百孔。”
三叔有些訝異道:“老閣主是怎麼打理八寶閣的?竟然到如此地步?”
大掌櫃說道:“八寶閣其實在我太師祖一代就已經亂了套,當年有一人因為爭奪閣主之位,叛出了八寶閣,此事也隻有曆代閣主才知曉,外人並不知道八寶閣當年發生過這樣的事。此人臨走時誓言‘必毀八寶閣’。
當年冶城之變,最後二樓主帶人來救援八寶閣,那副閣主知道二樓主來了後,並不是去配合二樓主,卻借口保護我帶著人來找我,當時可能也想殺了我,但是曲長老他們護住了,殺是很難了,隻是在最後趁機廢了我。”說著歎息不止。
三叔說道:“你們那副閣主姓金吧?現在在何處?”
大掌櫃說道:“是姓金,前些年我打聽過,不知所蹤,現在過去二十餘年,當年有六十餘歲,也有可能作古了,具體怎麼進的八寶閣老閣主也沒來得及細說。”
三叔問道:“當初叛出八寶閣的人可有信息?”
大掌櫃說道:“時間久遠了,如今隻知道姓名,叫做陳炳德。老閣主說太師祖懷疑此人並非因為爭奪閣主之位叛出,還另有目的。隻是過了近百年也無此人消息,八寶閣卻是二十年前一夜之間煙消雲散了。”
三叔略微思索道:“既然此人發誓要毀八寶閣,那當年的事必定有乾係,隻是你們幾代閣主沒有任何防備?”
大掌櫃說道:“八寶閣曆來都是各大長老和閣主共同主事,各個長老之間互相掣肘太多,而且知道陳炳德一事之人極少,到了後來幾十年更是沒有消息,就沒太在意了,待到後來感覺到危險已經晚了,而且當初我鑄出‘初晴’令閣中上下大為振奮,隻道是八寶閣再起之時,卻不料是滅頂之災。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不過如此吧。”
三叔也是感歎不已。
大掌櫃接著說道:“上午和丁三爺商量開春後在天獄山重新開閣一事不會改變,這是老閣主的遺願,也是所有八寶閣人的願望,隻是名字不會再用八寶閣這個名字,以免一些是是非非,開閣後還需要丁三爺多多照拂。”
三叔說道:“這些都是二樓主當初應允之事,分內之事。隻是就這些人手是怕是遠遠不夠。當初八寶閣上上下下怎麼也有幾千弟子吧。如今風頭正盛的三尺溪都已有三千餘人。”
大掌櫃堅定的說道:“無論如何,先重新開閣,不開閣後麵就遑論其它了。已經過了二十年了。當年八寶閣在冊人員有兩千四百八十六人,後來生還的都四散而去了,隻是這重新開閣就不必再走舊路,一切重新開始,避免去重蹈覆轍,也希望二樓主多多扶持,財物資源方麵有老閣主留下的,待到需用之時拜托丁三爺護運。”
三叔說道:“護運之事到時候大掌櫃說一聲就行,不會有什麼大礙。”
大掌櫃接著說道:“現在鋪子裡你我在內總共二十九人,除去我等六人,有二十三人,二十三人中有十人勉強算得上是匠師,若是開閣後招人順暢,三五年後可有熟練匠工百餘人的話,那十年內至少會有大匠十人。”
大掌櫃一席話說得三叔興趣來了,三叔問道:“大掌櫃如此有信心十年培養十位大匠?”
大掌櫃接著很懇切地說得:“前十年我把閣中那些帶出來的鑄造之書研究透了,雖說不能鑄造了,但是教教弟子指點技藝還是可以的,這十年下來,已初見成效。如果阿林能夠留下,還可以更好。”
三叔說道:“三五年可以,再長就不行了。不能讓阿林局囿於此。”
大掌櫃惋惜道:“阿林於鑄造一道是我所見極有天分之人,他日成就定會比我更高,三年不太夠,五年可否?”
三叔想了想說道:“五年也差不多吧。以後究竟會如何,還得看阿林自己的,人總會長大,會有自己的抉擇。”
大掌櫃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手中的刀譜說道:“這刀譜是八寶閣的秘傳,據說是叫‘霜寒刀法’,也不知道哪一代開始斷了傳承,反正近百年來無人練成過,確實需要一柄特製的刀來修煉,師父曾經和我說過一般人煉製不出來,前端弧形,需要熔進寒鐵,不然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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