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成和曲風、郭文、郭武吃過早飯,沒有看見大掌櫃。昨天晚上用藥水泡過後,陶老板他們都舒服了很多,陶老板和萬成詳談了很久。萬成問過二掌櫃後就去找大掌櫃了。
臨江坊的會客樓的偏房內,大掌櫃已經點好了火盆,屋內也暖和了起來,茶也泡好了,大掌櫃一邊沉思一邊獨自品茗著,萬成來的時候,大掌櫃回過神來示意他坐下,順手倒了一杯茶給萬成。
萬成看著早有準備、平靜的大掌櫃,心中的話說不出口。看著欲言又止的萬成,大掌櫃開口說道:“小成,有什麼話就說吧,你也是我從小帶大的,也隻是十一年未見而已,平時還有信箋來往,來這裡你就是回家了,有什麼不能說的?你不說是不是太見外了?”
萬成聽見大掌櫃如此說道,更是心中覺得有些愧疚,但是又不能不說,心中想了半天的措辭,還是難為情的開口說道:“昭叔,我嶽父希望……希望能夠加深加大合作。”
大掌櫃聽了,歎息說道:“十一年了,還能夠聽見你喊一聲昭叔,真是不容易。”
萬成聽見大掌櫃如是說,有些赧顏,低頭訥訥無語。
大掌櫃接著說道:“小成,我猜你會一早過來找我,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這麼早出現在這裡。”
萬成驀然抬首,望著大掌櫃,問道:“昭叔,為何如此說?”
大掌櫃有些失望的看了眼萬成,說道:“小成,你這十一年一直未曾回來過,可曾是有埋怨?你一早來找我就開口說買賣真的還當我是你昭叔麼?這裡隻有你我二人,你可以直言,無須忌諱什麼。”
萬成聽了,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道:“昭叔,十一年未回,確實有些埋怨,從離開鋪子後,一直是一個人,所識所遇大多數人都有助力,而我背後隻是一個小小的鐵匠鋪子,很多時候都不敢提及。一路艱辛,後遇見嶽父得蒙相助許多,更是嫁女與我,令我有了現在,昨夜嶽父與我詳談,囑我一早來找昭叔,想多做點買賣。”
大掌櫃聽了也有些默然,說道:“你所經曆的,確實不容易,你能夠有今天是你拚來的,你離開的時候確實沒有能力為你提供什麼,可是你終究沒有把這裡當家啊。當初隻有你和曲風跟在我身邊,我隻是一個廢了的大匠啊,你好武,我教不了你太多,確實對不住你。
隻是你離去的時候我曾經對你說過,鋪子需要時間,要很久以後才可以壯大,你既然願意去江湖,心裡有鋪子就行。直到前些年才將曲風他們鑄造的一些品質較高的兵刃付與你去買賣,那些都是鋪子裡最好的,你給的價格也是厚道的,這些做得都不錯。隻是你從沒有回來過,婚嫁也沒有回來過,我就知道你心並不在這裡了,去年你請三掌櫃去了洛城一趟,並不是你回來一趟。”
萬成聽了心中有些慚愧,嚅嚅的說道:“一直沒有回來確實是我……”
大掌櫃打斷萬成的說話,繼續說道:“小成你先聽我說完,你說的這些我都理解,畢竟你成家在洛城,孩子也在洛城,你在那裡安家落戶,三掌櫃回來和我說過你的情況的,其實我很欣慰的,所以今年開坊了也馬上告訴你了,你說回來,其實大家都是很高興的,鋪子裡很多人都把你當效仿之人的,這些你怕是不會知道。
初次見你嶽父,昨天晚上他有些心切的看了劍觀了棍,看得出他是個行家,也是個厲害的買賣人,我就在想他應該會讓你一早來找我。我內心不想見到的就是你開口就來談買賣的,那樣才是回家來過年的,買賣可以過幾天來談。”
萬成頓時有些汗顏,認真想了一會,說道:“昭叔,是我急切了。”
大掌櫃說道:“也不是你急切了,是你嶽父在你心中更重一些。”
萬成急忙說道:“嶽父起初幫我,如今對我信任有加,這次也是聽說開坊了,才答應我說回來看看的。來天獄山之前並不清楚這坊是什麼情況,昨天到了這裡才見識到了,確實很驚訝,他才連夜和我說這些的,坊裡如此,我也是長臉了,就滿口應承了下來。”
大掌櫃說道:“嗯,這些你說出來了就好,就怕你不說。都是自己人,說開了就好,就怕藏著掖著。隻是你做得不好,這也有我的責任,有些事情當年你們還小,沒有告訴你們,既然回來了,該告訴你們了。或許你就不會埋怨了,會理解了。”
萬成望著大掌櫃,眼中滿是疑問。大掌櫃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示意萬成也喝。大掌櫃慢慢喝著茶不再說話,萬成邊喝茶邊反思著,過了會,郭武進來了,喊了一聲:“爹,娘讓我來喊你去那邊。”
大掌櫃聽了,就說道:“小成,走吧。去那邊說去。”說著就出門去了,萬成也趕緊跟上。
萬成一路跟著大掌櫃來到了大掌櫃居住的院子,進了裡麵,章閩江、曲風、郭文都分坐在桌子邊,上首空著。大掌櫃進來就去上首坐下,郭文看見萬成也進來了,就起身準備讓座,曲風倒是說道:“萬師兄來和我坐。”萬成聽了就和曲風坐一起,郭文已經起身,於是走到門邊把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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