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這天下午盧林熔煉好了材料,出了匠房,看了看天色,才申時過半的樣子,就搬了案幾和凳子在樹下泡茶喝了起來。坐了有一刻鐘左右,郭文和曉梅、王文英進來,看見盧林悠閒的喝著茶,王文英有些訝異,問道:“盧林,沒發現啊,你還挺會享受的。”
盧林見三人進來,起身去拿凳子和杯子,嘴裡說道:“怎麼著,大才女,我還不能享受享受?”
待盧林搬來凳子,給三人倒上茶,王文英笑道:“我在這住了幾天,覺得你就像個苦行僧一般,早上習武練拳,上午去書院,下午進匠房一下午。這也和以往認識的你截然不同,之前以為你跳脫得很。沒成想你正經得很,用功得很,說來我其實也是落於俗套了。仔細想想,能夠鑄出那樣的扇子的人豈是沒個正經的。”
盧林沒聽王文英誇過乍一聽這話有些不自在起來了,嬉皮笑臉的說道:“大才女,我們能不提扇子麼?”
王文英轉口說道:“不過前年你才十三歲吧,就去畫舫請客吃飯,也是個會享受的。”
盧林一聽,轉眼看了看郭文和曉梅,郭文渾不在意,曉梅則低頭端著茶杯慢慢抿著,一時間沒看出什麼來,嘴裡則說道:“那個,還不是張弛有度嘛,夫子不是說過,一張一弛,其備不忒。夫子還說過,一張一弛,文武之道。這也是遵從夫子的教誨。”
王文英掩口笑道:“你這還一套一套的夫子說。說得挺像那麼回事。”
盧林假裝歎息道:“這不是求個心安麼,找個由頭,不然哪敢心安理得坐著喝茶。光陰似箭,歲月如梭,耽誤不起啊。”轉頭又問郭文:“小文子,那範先生說物以稀為貴,最貴的是光陰。一寸光陰一寸金,這幾杯茶下去多少尺金沒了啊。”
郭文聽了一愣,說道:“範先生講過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可沒說最貴的是光陰啊。”
盧林一本正經的繼續胡說八道:“難道是我記錯了?小文子,你確定你沒記錯?”
王文英和曉梅聽得盧林如此胡謅,不禁捧腹笑了起來。
郭文見狀,有些無奈的說道:“我肯定沒有記錯。”
王文英笑道:“盧林你就彆瞎扯了,又沒說你不能喝茶享受,說來喝茶也算不得享受,一張一弛是應該的。就是來這住了幾天,第一次看見你如此悠閒而已。你這已經很用功了,大多數人比不上你的,白鷺洲書院也找不出幾個像你這麼用功的人來。我現在就等著明年的春闈了,等著你能夠兌現你說的話。”
盧林正色道:“文英才女,你放心,肯定會兌現的。”
王文英說道:“不是怕你不兌現,是以往不太了解你,如今有些期盼你所說的鑄造出這世間有數的扇子。”
盧林聽得臉色一紅,訥訥說道:“那是一時的大話了,世間廣闊得很,臥虎藏龍,彆太當真啊,不過……”說到這裡盧林暫停了話頭,看著郭文和曉梅說道:“小文子、曉梅,你二人聽了可彆亂說啊。”
郭文和曉梅說道:“小林子你不過什麼說完啊,放心,我們不會去說的。”
盧林接著說道:“不過今年鑄造有些進步,再鑄造扇子肯定會比水芸嫂子那把要好的。”
王文英聽了眼睛直發亮。
郭文和曉梅聽盧林如此說,那定是做得到的,都說道:“小林子放心,不會和曲師兄、水芸嫂子說這個事的。”
盧林轉頭又和王文英說道:“文英才女,我們可是說好了的,扇子可以幫你鑄造,但是你不能帶回廬陵城來的。”
王文英聽得高興,直點頭道:“放心,一定不會的。”
接著四人又閒談了起來,王文英問道:“盧林,你學了這麼多東西,都學得來學得好麼?”
盧林說道:“就等院試過了,就可以不用去書院了,每天又可以多出半天時間了,學東西學不會的就不學了唄。學得會的多用心,也不是很費勁。”
王文英聽了覺得有些道理,說道:“這話不錯,學不會的就不學了,與其勉強,不如學點彆的。”接著又問三人:“你們都有什麼學不會的。”
郭文有些黯然說道:“我家開鐵匠鋪的,我爹讓我從小就學鑄造,可我就是學不好,比小林子差遠了。”接著又說道:“我還不會做飯炒菜,曉梅炒得好吃。”
盧林也接口說道:“確實,去年在天獄山那邊沒建好的時候,曉梅嫂子炒了幾個菜我們三個把鍋底的飯都吃得乾乾淨淨。”
王文英聽了說道:“我也不會炒菜做飯啊,要是會了就好多了,去神都的時候不用愁吃了,據說神都那邊花銷不小的。這樣也可以節省不少的。”
盧林聽王文英如此說,覺得有些奇怪,之前王文英帶著銀票買扇子可不是這樣,不禁暗暗留了點心。
曉梅說道:“做做糕點我還行,書院讀書我們可遠不如文英和嬰寧你們了。”
盧林想起了雲英,有些鬱悶說道:“當初我學了些醫藥之術,辛苦學了幾個月,然後呢,遇見了雲峰和雲英,雲峰學鑄造我能夠教教他的,有次我發現雲英對草藥很有興趣,然後……”說著盧林又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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