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九午時,裴易的劍也鑄造出來了,毫無例外依然用的是開鋒見血之法開鋒,劍長三尺二寸,劍身是白中略帶些淡青色,裴易舞動起來有若浪起,這顏色和【滄浪劍法】極為般配,裴易沒有什麼想法,直接給劍取名【滄浪】。
裴易鑄劍的材料材質有些彆致,這是盧林在熔煉時發現的,這材料熔煉起來看似要比古耀的材料容易一些,但是卻更費時,似乎更有韌性,多費了兩個時辰才熔煉透徹;裴易選擇的是韌性和鋒銳,這材料熔煉後錘鍛起來,相比就輕鬆多了。
盧林頗為訝異這材料,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覺,但是思前想後,自己鑄造沒有遇見過這等材料,問裴易,裴易也不知曉來路,這是龍掌門在神都寫信回去讓人送到崆峒來的,裴易是一起從神都來崆峒的,對於鑄造材料知道的不多,平常盧林鑄劍和崆峒七劍商議,他都是聽得多問得少,隻是對於自己的鑄劍要求很明確,看得出裴易對【滄浪劍法】領悟很深,有自己的見解,龍掌門對他應該期望很高。
本來盧林還打算下午讓嶽軻找那些大匠來說一說【滄浪】鑄造的過程,結果裴易中午隨便扒拉了幾口飯就回房去了。嶽軻見狀提議去千鋒照周圍轉轉,盧林也就讓嶽軻帶他去看看。說來上次是匆匆住了一夜就去崆峒,這次來了十天了,都是在匠房鑄造。
千鋒照占地極大,至少是四個臨江坊大了,處於兩個山坳之間的盆地,夏天涼爽得很,上次來的時候晚上睡覺極是舒服,現在臨近仲秋,換做是廬陵城還是依舊白天炎熱,晚上略微涼爽一些而已,此時在千鋒照的氣候卻是最舒適不過了。
出得千鋒照便覺得天高地迥,碧空如洗,秋風拂過,略帶著些許涼意,枝頭葉片蒼翠、濃綠、鵝黃、土黃、杏黃、金黃……深深淺淺的都有,還有那些隨風飄落下來略帶蒼白的黃葉。極目遠眺,雪山隱約可見,雪山下是綿延起伏的山巒,此時疊翠流金,層林儘染,入眼即是美景,山坡上隨處可見牧民們放養的馬牛羊。此地此景,盧林惦記著有機會當和薑星冉同來此處縱馬奔馳,遍覽群景。
山穀分南北,南北兩處都有坊市,嶽軻領著盧林來的是南邊的坊市,比林戴大多了,但是人看上去似乎沒有林戴多,但也不好說,是這坊市大了,人都散落開了,顯得沒有林戴裡那麼喧嘩熱鬨了。這裡除了各種生活物品,多的就是各種鑄造材料了,品種極多,很齊全,盧林略微掃過,沒有什麼值得駐足的,這是千鋒照,在這坊市開鋪子都是和千鋒照有關係,真有好材料,肯定都給千鋒照了,也就一般江湖人想尋點普通一些的稀少材料可以買到,太好的那幾乎沒有可能的。
嶽軻說千鋒照在南北兩個坊市都有兩個大鋪子,盧林跟著去看了看,這大鋪子豈止是大,有半個新臨近鏢局那麼大一個,按照林戴裡普通鋪子三丈方圓的規模,這一個大鋪子頂得上二三十個鋪子了,而且買賣還不錯,來來往往的人不少。這和臨江坊不一樣,大掌櫃是將林戴裡交給林老板、戴老板去了,也沒在林戴裡留鋪子,就是留著廬陵城的鐵匠鋪。大掌櫃這樣做省事,如今戴老板在漕幫水漲船高,還有不少小幫派幫忙,鑄造材料是不缺的,就是珍稀材料不好采辦,這如今都知道了,誰家也都是不好搜集了。
兩人閒逛著,盧林隨意問道:“嶽師兄,馬家可有在你們這裡鑄造兵刃?”
嶽軻說道:“以前不少,如今好像少了一些,你不是明天開始要幫馬永清鑄劍麼?”
盧林說道:“那是在崆峒的時候馬永昌找我說起的,馬永清自己沒和我說,那天在軍馬場分彆時馬永清隻是邀我去馬家做客,我這都沒有停歇的鑄造,哪有那時間去。”
嶽軻想了想,說道:“我聽人說馬永明年初得了一柄劍不錯,也沒見過,不知道怎麼樣,馬家也沒和我們說過。”
盧林聽了就沒再問這事,想著明天問問馬永清,轉口問道:“嶽師兄,千鋒照這麼多大匠,應該鑄造了不少好兵刃吧。”
嶽軻說道:“以前可以說鑄造了一些不錯的兵刃,但是如今和盧師弟你鑄造的七劍比,差了不少,不提也罷。”
盧林說道:“嶽師兄,你和風大師今年沒有鑄造什麼兵刃麼?”
嶽軻說道:“師父鑄造了幾件兵刃給崆峒幾位掌派用,材質不如七劍,材質好一些的是給二鋒主鑄造的那柄劍,至於我,也就鑄造了幾件給崆峒弟子而已,材質也不如七劍。”
盧林有些訝異道:“方婉他們的劍用料比幾位掌派的還好?”
嶽軻說道:“嗯,是大掌派這麼安排的,和師父商量說收集到的好材料先給七位弟子鑄造,他們已經漸漸老了,將這些好材料給弟子用更合適。”
盧林想想也有道理,大掌派這般安排更看重崆峒弟子的未來,可謂是高風亮節了,崆峒七劍個個不凡,遠不是一般門派可比的,五大派屹立數百年自有其道理的,不知道其它四派如何。再想想大姑姑當初收藏的玄鐵也是讓自己給各位師兄師姐鑄造兵刃,隻是誰也沒想到如今的【人器合一】出現了,五大派的崆峒都在為弟子著想,自己還得為師兄師姐重新鑄造,不能落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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