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一早,盧林將炸花生米和酒葫蘆放到房間後,再去了學殿,見到眾人個個都是滿臉喜色,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問及才得知今日膳房免費供應了,早上都吃了元宵。
下午盧林和薑星冉一起去了藏書樓,盧林照舊去了二樓看書,上樓前和薑星冉說等他一起去膳房;二樓那一百多本書,盧林已經看了有四十餘本了,每本書記載的那些戰事的勝負都是沒有疑問爭辯的,但是每本書的側重不同,有誇大其作用的,有推脫戰事失利責任的。
尤其是後麵一些書籍,明顯更多是偏向於朱興宗這方的,那些將領仿佛個個都是運籌帷幄決勝千裡的將帥了,常常是一場不大的戰役,被這麼一描述就成了大戰役了,千人仿佛萬人一般,若是真這麼厲害需要打這麼多年?不應該兵分三路一兩年就打完了?看得多了,結合各種記載,也是能夠拚湊出來許多戰役當時大概的情形。
很多戰事在交戰之前其實很難說雙方誰一定能勝出的,既然要戰,那就都有勝的可能,都有一定的把握和優勢,不可能冒然去打一場必敗的仗,那是送死;就說那最大的一場戰事,決定天下局勢的戰事,鄱陽湖大戰,漢王的準備也是很充足的,若不是因為風向的改變,鹿死誰手未可知也;許多記載都說朱興宗是天命所歸,這都是戰後之言;若是漢王勝了,同樣會說漢王是天命所歸了。
一般的遭遇戰,那都是倉促應戰,哪裡來的那麼多準備,很多時候都是看領軍之人的膽色和決斷了;盧林這些天看了許多書,對於三叔說過的謀斷之說,更多了一番體會,【斷】確實更為重要;這種遭遇戰,將領能夠及時做出決斷很關鍵,隻要不是實力過於懸殊,大多都能勝,隻是這勝,也是真的慘勝,比那些殺敵三千自損八百的戰役慘多了,經常是殺敵一千自損八九百,折損七百都算是很大勝了。
盧林除了留心三叔和十三姨囑咐的,還好奇留心彭翼和何普勝之事,這些書中關於彭翼的記載不多,大多都是起事頭兩年提及,這些記載中也有一些何普勝的;在徐真逸的許多記載中,也有不少關於何普勝的,沒有詳細的說明何普勝是個什麼樣的人,提及的時候都是首先提及是彭翼的大弟子,看得多了記載,盧林還拿紙筆做了摘錄,就放在書樓,每日離開之前看一遍,回到匠房再寫下來,第二天來核對一下,然後就將摘錄的撕了,不想將這些按照規定交去審閱後再帶回去。
雖然沒有看完這一百多本,但也知曉了一些大概的情況。何普勝應該是精通青烏之術,最初和彭翼相識後,彭翼就很看重何普勝這一點,雖說是收為大弟子,但兩人之間傳聞記載是亦師亦友,看兩人的交往應該更多是亦友;徐真逸和漢王也是知曉這一點的,所以何普勝一直都是太師,朱興宗多半也是知曉的,盧林有些懷疑十三姨提及的漢王降將,這個人會不會是何普勝?這何普勝在漢王戰亡後就不見於記載了。
再一個就是這何普勝還武藝高強,偶爾有記載提及,並說不是一般的強,而是鮮有敵手;記載有寥寥數語提及何普勝少年時是煉鐵為生,當時胡人對煉鐵控製極為嚴厲;後來何普勝年長一些後,四處拜師學藝,有所成,而後行走江湖時遇見了彭翼。
何普勝遇見彭翼是在黃州,不久後何普勝就在黃州靠近蘄州的山中開了鐵匠鋪,明麵上是鑄造農具,暗中為彭翼起事鑄造兵刃;當初徐真逸是往來黃州和蘄州之間的商賈,其相貌堂堂,不知如何找到了何普勝的鐵鋪來求鑄劍,徐真逸就是因此和彭翼、何普勝結識的;彭翼一直是起事殺胡的,更是被通緝的要犯,而徐真逸行商常常被胡人盤剝,得知彭翼所想後,也有此心,於是就在黃州和蘄州分頭起事了。
這些記載中並沒有說何普勝鑄造技藝如何,隻提及在鐵匠鋪收了不少弟子,為起事準備了許多兵刃,當時胡人嚴控兵刃鐵器,鑄造技藝普遍就是匠工的水準,略有一些出眾者也就是匠師水平,大匠沒見記載中提及,有大匠水準的也不會輕易讓人知曉,也不多見,記載中說,隻有胡人掌控著大匠,隻要得知鑄造水平高的,都會被胡人【請】走,好生安排,總共記載數十年間的大匠也不過七八人而已。
臨到酉時,盧林從一本書中看到提及何普勝的一句話:何普勝,本名何雲野,師從彭翼後改名為何普勝。心中頓時一驚,連忙去了四樓,找到那本腰帶劍的書仔細看了起來,這書上次盧林來看之時曾經留意了一下作者,寫著是【柯雲野】,這【何】字和【柯】字相似,就是一個左邊是【木】字,一個是個【亻】字,寫起來連筆的話,是極易混淆,莫非柯雲野就是何雲野!?
盧林仔細對照了兩本書的記載,以及紙張來看,這腰帶劍的書更為陳舊一些,所用都是數百年前的紙張,與如今的區彆很明顯,再去找出那本小弓弩的書來看,此書雖然是殘缺的,但是看所用紙張,年代和這兩本書相近,那個野道人三字前麵缺了字,盧林懷疑是不是個【雲】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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