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一日早上,盧林和薑星冉練了一刻鐘刀劍合璧,然後就匆匆回到房間,把裝著空葫蘆的箱子背著下來,再和蘇師兄他們說了一聲,要將這些帶回去,留在這裡怕被發現,那就不太好了,然後會在將作監那邊吃過早飯過來。
到得匠房,盧林把箱子放下,就去了膳房,管事監也在,盧林端著稀飯和包子坐到管事監身邊坐下問道:“大人,這一會我就要去乘船了,可是你們造的大船?”
管事監說道:“盧大匠,這就要動身了,你最多一個時辰就能夠見到,和你說也無妨了,正是兩個月前造出來的大船,也多虧了盧大匠你幫忙鑄造出來的鑄劍,不然可要多一兩個月的時間;盧大匠上了船可以幫忙好好看看,你鑄造的那些鑄件都用在一些緊要部位,應該還可以改進的。”
盧林說道:“大人說了,我定會好好看看的,不知這大船和大寶船還差多少?”
管事監說道:“按照這圖紙記載來看,大寶船應該能夠有三萬石的載重了,最大的可能有十萬石的載重,關於這些情況,我們都商議過了,十萬石載重的大寶船我們如今是萬萬造不出來的;三萬石有可能造出來,但肯定不是那麼容易造出來的,不可能有那麼多木料來製作的,應該可以多製造出載重萬石左右的多一些。”
盧林說道:“大人,這些我也不是很懂,不知臨江坊那邊造船如何了?”
管事監說道:“工部這邊數月前去了幾個人,但還沒有回來,不知曉是什麼情況,也就是前幾個月彥純從那邊來過信,說是遇見了一些問題尋求辦法,我們這邊能夠解決的都寫信過去了,其餘情況都不清楚。”
盧林見管事監這麼說,多半還是現在不能告訴他,也就不再多問了,吃著早飯和管事監說了一會話就趕緊去了兵部小樓,到的時候辰時二刻已經過了一會。看見眾人收拾好了包裹,都是背著一個包袱帶著換洗衣物和日用之物,帶著隨身刀劍,陸陸續續往學殿去了,薑星冉正等著盧林,盧林也匆匆上樓背著包袱帶著【長天】下來,和薑星冉去了學殿。
到了學殿,六掌派還沒有來,除了王侍郎和馬侍郎外,還有兩個兵部官員端坐在上麵,過了片刻後,六掌派來了,將這兩位官員向眾人介紹了一下,一個是水師將領,名叫杜元勳,在兵部為數不多的水師將領中最為出色的一個,熟知水戰各種事宜。
另一個是漕兵參將沈子啟,在禁海運這兩百餘年,兵部水師可以說是名存實亡,也得不到重視,研究水師的更是寥寥數人而已,大多數熟悉喜好水戰的都是在漕兵中為官任職。
漕運是大事,運送錢糧米鹽,每年從東南運往神都、洛城的鹽糧就有兩千萬石之多,還不說其它各種貨物了,事關百姓生計、社稷安危;兵部獨設有漕運總督一職,品秩卻與兵部尚書等同,總督府在清江,獨領漕兵十五萬,並不參與神都朝政。
漕運總督除了主持漕運重任外,尚總理軍政事務、督理錢糧、操練兵馬、修理城池、撫安軍民、平叛剿匪、禁革奸弊等事項;如有戰事,即可調兵遣將,迎戰抵禦。沈子啟是漕總手下得力參將,有多年清理漕運沿岸劫匪盜賊的經曆,對於江河水戰極富經驗。
六掌派說完了也不再說什麼了,大手一揮,整隊出發,一行六十八人就離開學殿出了皇城,來到護城河畔,隻見三艘戰艦停靠在岸邊,戰艦不大,長約三丈餘,寬約一丈,比之平常百姓乘坐渡河的舟船小了近一半左右,可乘三十人左右。
都上船後,戰艦離開就啟程,沿著水路一直來到了大河邊,此處在去年盧林乘船離開神都北邊,差不多有兩裡多遠,是朝廷的官渡,遠遠就看見一艘大船停泊在岸邊,很顯眼也很新,到了近前一看,木漆都是新的,應該就是管事監說的新造出來的大船。
此船還不是尖底船,是平底船,盧林見了有些詫異,不論是在南定乘坐武南的船還是那海盜船都是尖底的,不知道工部怎麼造的是平底船,船長約十丈,寬有三丈半左右,方頭方尾,頭尾都懸掛了兩個四爪大鐵錨,看大小,比墨潭船塢那邊鑄造的鐵錨還大一些,怕是有五六百斤重一個了。
船上前中後立著七根高大的桅杆,中間的應該是主桅杆了,旁邊兩根,前後再各兩根,船身中部兩側各設有腰舵,艙房在大船中間略偏前的位置,有三層在船板之上;這大船可以輕鬆裝載二三百人不是問題,方頭方尾也都寬闊,可容十餘人寬鬆站立張弓引箭。
此船比那海盜船還大了近一倍,盧林縱然是聽管事監提及過,想象過,但是真見到了實船仍覺震撼不小,鄭田川和雅師姐、蘇師姐更是吃驚不已,其餘人應該都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船,都是一臉震驚;這應該是本朝第一艘大海船了。
狐師兄平複了下心情,感歎道:“這才是大海船啊,以前在番禺隻是聽聞老人言及過,如今才真正見到了,隻是似乎和所說樣式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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