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魚小容早早就過來了,帶著盧林和薑星冉去吃早飯,坐在早點鋪子說道:“薑師妹,老藍的家人已經找到了,有一個女兒,五歲了,還有他的妻子父母,一會你們是先去見他們還是去城關看看。”
盧林沒有說話,薑星冉說道:“魚師姐,先去見見老藍的家人吧。”
魚小容說了聲“好。”
三人吃過早飯,魚小容還另外買了些饅頭包子,帶著盧林和薑星冉往關城東部去了,老田的孩子昨日也是送到這邊的,七拐八拐後,來到一處宅子,外麵掛著白布,此時有些軍士進出,神情肅穆中帶著著一絲悲傷。
魚小容說道:“薑師妹、盧師弟,這就是老藍家了,昨日範師叔讓人找到他們,告訴他們老藍戰死了,連夜就置辦起了靈堂。”
薑星冉說道:“魚師姐,這…我們空手來不合適吧,得去買點香燭紙錢。”說著轉身就要往外去。
魚小容攔住薑星冉說道:“薑師妹,不用去買,這些裡麵都有,出了這樣的事,本部統領一得知就會安排人送這些過來的,這是東關的規矩;都是東關將士,不能好好活著,戰死就是最好的歸宿,斥候出去探查,邊騎巡查,死亡是不能避免的,這些年雖說是太平,但是邊關這樣的事情還是時常發生,你們沒在邊關呆過不清楚這些。”
薑星冉點了點頭,說道:“魚師姐說的是,星冉不知曉這些。”
三人進了宅子,中間擺著一副棺材,老藍身死,屍首也沒有回來,隻放了衣冠,有軍士在祭拜,旁邊坐著兩個老人,六十歲左右,應該是老藍的父母家人了,棺材旁邊跪著兩個頭戴白孝帽著孝服的一大一小兩人,應該就是老藍的妻子和女兒了,盧林看著那女孩也就和鳳兒差不多大吧,心中微微有些發酸。
待得幾位軍士祭拜完了離去,魚小容上前說道:“藍嫂子,這是臨江坊的盧林師弟和楚州薑氏的薑星冉師妹,他們兩人是和老藍並肩作戰的,消息也是他們帶回來的。”
那婦人抬起頭,三十歲左右的樣子,兩眼通紅的看著盧林和薑星冉,說道:“多謝盧公子和薑姑娘帶回外子的消息。”
薑星冉聞言頓覺有些羞愧,低聲說道:“藍嫂子,是我們實力不濟,未能將老藍帶回來。”
藍嫂子哽咽道:“外子常說入了軍營,早晚會有這麼一天,每次出去都會和我說及這話,但每次都回來了,沒想到這次他真的走了,再也不能回來了,和老田他們幾個一起去了,沒有一個回來,留下了我們這些老小不管了。”
魚小容說道:“藍嫂子放心,東關這邊會有妥善安排的。你們先吃點東西。”說著將手中的饅頭包子遞了過去。
藍嫂子接過後,說道:“多謝魚姑娘了。”
魚小容上前取過三根線香,點燃後恭恭敬敬敬拜了三下,然後插在香爐上;藍嫂子把包子饅頭遞給了兩位老人,轉身繼續跪著磕頭致謝。
薑星冉和盧林也隨後跟著祭拜了一番。
此時又來了兩人,看見魚小容這麼一大早就來了,愣了一下,喊了一聲:“魚頭領。”
魚小容點頭示意了一下,沒有說話。
那兩人祭拜完了,安慰了藍嫂子和孩子幾句節哀順變的話,又和兩位老人說了會話才道彆了離去。
此後沒人來了,魚小容說此時東關各營集合訓練的時候,暫時不會有什麼人來了,藍嫂子搬來幾張椅子倒了茶水給三人。薑星冉坐下後抱起老藍的女兒,那孩子似乎不認生。
藍嫂子問道:“盧公子和薑姑娘能夠說說外子身死時候的情況麼?”
盧林和薑星冉聽得一愣,這個怎麼說?魚小容也沒想到藍嫂子問出這樣一句話來了,三人麵麵相覷,對視一眼都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了。
藍嫂子見三人都有些發愣,接著說道:“外子很少和我說及出巡時的事,隻是偶爾喝酒喝多了,就會說起一些,說著說著就哭哭笑笑的,一個大老爺們這樣,是我從未見過的,如今我也再沒機會親自問他了。”
薑星冉說道:“藍嫂子,既然如此,我就和你說說。”接著就磕磕巴巴說了起來,有些地方盧林適時補充一兩句,對老藍的所作所為,用詞誇張的讚賞表述了幾句。
藍嫂子聽後,低著頭沉默了一會,然後用衣袖拂過眼角,歎息道:“如今我明白外子為何會那般哭哭笑笑了,是有袍澤在一同出巡身亡後,他活著回來才會喝多了,是借著這醉意說出來的。”
在薑星冉懷中的小女孩問道:“娘親,爹爹很厲害麼?”
藍嫂子說道:“小玉兒你爹爹在娘親心裡是最厲害的。”
薑星冉也說道:“小玉,你爹是很厲害很勇猛的一個英雄。”
小丫頭聽得說厲害,嘴裡也嘟嘟囔囔:“爹爹…厲害…”
又坐了一刻鐘左右,薑星冉問了問藍家的一些情況,臨走時留下兩千兩銀票給藍嫂子,藍嫂子見了連忙推辭,說道:“昨夜外子的上司來說過了,等著這邊喪事辦完了會安排好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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