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賀九皇子受封大許!”
“大許雖然地處邊陲,畢竟也是大齊王朝十個諸侯國之一,今日迎來新主,不醉不歸吧!”
“來!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
大許王城——王公府。
說是王公府,其實就是一個挺大的院子。
比起大吳、大魏、大梁那樣動不動占地數十箭開外,全是瓊樓玉宇的王公府差遠了。
柴霄坐在勤政堂正中椅子上,好半天才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實。
一共十個皇子,怎麼就穿越成了最草包的九皇子呢?
吳、魏、梁、陳、蜀、韓、越、晉、許、閩。
除了最後的“閩”,留著等那個隻有六歲的鼻涕蟲阿蠻成年再分封,其它都有了主。
同樣稱呼“君上”,前麵三個“親王”、五個“郡王”,隻有他才是個“國公”。
更可氣的是,不光爵位低,整個大許連支像樣的軍隊都沒有。
像吳軍、魏軍、梁軍,號稱大齊的虎、豹、熊,戰力滿滿,堪比“龍軍”羽林衛。
前年,大遼王朝舉兵犯境,京城詔令各諸侯起兵勤王,他們三個出兵最多,得到封賞也最多。
而許軍,散落各處。
矬子裡拔高子,好容易才湊齊了三千兵馬,準備出征。
沒想到,就在立旗那天,京城保衛戰已結束的消息傳來。
隻能就地解散,重歸建製,各找各媽。
從此,落下了“許兵三千雄不雄,聚齊立散轟轟轟”的笑柄。
不光那幾個皇子笑,他們的士兵笑,連普通百姓都笑。
不就是鬨了個笑話麼?
重新把麵子賺回來就是!
槍杆子決定權把子!
好歹也是軍事學院畢業的,就從練兵抓起!
把兵練好了,看今日之大齊,是誰家之天下?
柴霄起身,挺著大胖肚子往外就走!
兩位近臣急忙拉住:“君上,您這是?”
柴霄指著兩個離得最近的衛兵:“叫這些當兵的過來,摔摔跤,舞舞劍,活躍一下氣氛!”
“呀!君上,這大喜日子,摔跤舞劍,殺氣連天,多晦氣!歌舞伎不是都準備好了麼?這就上!咱們一同聽歌、看舞、喝酒、賞景,多好!”
“就是!遏雲歌響清,回雪舞腰輕。隻要君流眄,君傾國自傾!來吧!君上,今日同醉,共慶立新!”
一隊歌舞伎以袖遮臉,款款上前,長袖一揮,分作兩隊,在蕭瑟齊鳴中翩翩起舞。
堂廳兩側,各有四具紅泥火爐,火一點點燒起來,與府院前成排燈籠互相映照,亮如白晝。
“夜按雙娃禁曲新,東西簫鼓接雲津。舞衫未換紅鉛濕,歌扇初移翠黛顰。”
就唱這?
在柴霄看來,應該唱“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他這新立之君,都被欺負成啥樣了?
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整個大許都要被其它諸侯國吞並了!
還有心思唱這個?
也是,之前身心是那位草包九皇子的,現在才是自己的。
今日起,勵精圖治,發奮圖強!
當然,眼下這些文武是來賀喜立新的,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完。
柴霄定睛看了看長桌上所盛美味。
海參燴豬筋、燉鹿尾、蒸駝峰、鯽魚舌燴熊掌、燕窩雞絲湯,全都價值不菲。
他又端起酒盞抿了一口。
潤而不滑,辛而不辣,真是人間佳釀。
也是,雖地處偏遠,但畢竟是一方諸侯,這點排場還是要講的。
可要是把這些花銷省下來,練兵選將,用不了多久,定是一個嶄新的大許!
有誌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
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咳!”
柴霄聽到一記女聲淺咳,放眼望去。
左側方坐著一位峨冠博帶的美貌後妃,正是他的親生母親——雲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