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剛才認為我推寧樂寶入水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不是說要讓我付出代價嗎？現在事情的真相揭露，寧樂寶才是那個惡人，她難道不應該為她做的事而付出代價？”
寧懷枝雙手環抱，好整以暇地看著麵前的四人。
寧樂寶身形一僵，又往寧母的懷中縮了縮，像是在害怕。
寧母心疼地抱緊了人，開口道：“你和樂寶是姐妹，又何必在這件事上斤斤計較？”
“噗，是嗎？那媽剛才怎麼不是這個態度？你剛才可是，讓我好——好——做——人——呢。”
寧懷枝特地拖長了音調。
寧母不說話了。
寧懷枝的目光又轉向旁邊的寧父：“爸，要不你也開口說上兩句？這件事放在我身上要受懲罰，放在寧樂寶的身上就不用了？這樣不太公平吧？”
“二哥，你不是要揭露真相，不放過我嗎？那你現在怎麼不說不放過寧樂寶了？她是你的妹妹，我就不是了？我好歹和你，身上留著的血還是相同的呢。”
寧懷枝很少稱呼他們為爸媽，她這時候願意叫，不過是覺得這樣嘲諷意味更強些，沒看見他們臉色都泛白了嗎？
“你想怎麼樣？”寧父沉聲問道。
“讓她，在所有人的麵前，承認她的錯誤，向我道歉。”
寧懷枝收斂起笑容，嗓音微沉。
這個她指的是誰，大家都知道。
想一次解決寧樂寶，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報警，寧家也會保下寧樂寶，這麼做沒有任何意義。
還不如采用誅心的法子。
寧樂寶最是看中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形象，要不然也不會在其他人麵前偽裝好妹妹，隻不過這次翻車了。
在場的人多是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一下，能徹底擊潰寧樂寶那自尊心。
果然，在聽了她說的話後，寧樂寶小臉瞬間雪白。
她連連搖頭：“不。”
祈求的目光投向寧父，像是他如果不同意，下一秒就要落下眼淚來。
寧父準備答應的話又從喉嚨處咽了回去。
他還是舍不得這個女兒受委屈。
“我就這麼一個小要求，爸也不同意嗎？做錯了事情，道歉很難嗎？”
寧懷枝眼眸低垂，細密的眼睫顫動個不停，將她眼中的神色儘數遮擋。
她獨自一人站在燈下，慘白的光線將她的影子拉得細長，看著實在孤單可憐。
而她的父母兄弟，都站在她的對立麵。
人群中少不得心軟的女人，瞧見這一幕，難免為她說上兩句。
“寧家如今也算得有點實力，怎麼還是這麼小家子氣？做錯了事本就該受到懲罰，人家小姑娘不計較，隻要個道歉也不肯。”
“倒是顯得他有多麼愛女了，真要這麼愛他的女兒，怎麼不愛那個真的，偏愛個假的？”
“上不得台麵不就是這樣？和這種人合作，還真怕那天他在背後刺我一刀，這選合作對象，眼光可得放亮一點。”
最後這句話是穿著香檳色長裙的女人說的，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擠了進來。
打蛇打七寸，寧父最在意的，就是寧家的生意。
他瞬間變臉，轉頭看向身邊的寧樂寶：“樂寶，道歉。”
“可是……”寧樂寶依舊不樂意。
“道歉！還要我說第二遍嗎？”
迎著寧父嚴厲的目光，寧樂寶不情不願地低下頭。
寧父決定好的事，沒有人能夠改變，哪怕是他最寵愛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