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陳雪凝忽然一愣,口中呢喃著這幾個字,眼神漸漸被光彩覆蓋。
不可思議的看向楚軒。
這話中可謂是豪氣十足,又帶著不甘止步,昂揚而起的銳利,聽來極有衝擊力。
很難想象,這是個以往被人笑話不讀詩書,隻知道逗鳥取樂的紈絝能說出來的話。
“相公……”
陳雪凝猩紅的舌頭在嘴唇上舔了舔,目光誘惑的看著楚軒。
“真是與你在一起越久,你給妾身的驚喜就越多,你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是妾身不知道的?”
“喂喂喂姓陳的,差不多得了,彆忘了這裡還有一個人,當心我給你這狐狸精扔下樓去!”
阿冷看著二人談話自若,似乎完全忽略了自己,一時間有些不滿,叉著腰說道。
“你若有膽子,也並非不可以,大不了你扔幾次我便回來幾次,好讓相公知道妾身的心意,說不得日後還是一段佳話。”
這話聽得阿冷眼皮子一陣抽搐,這要是成了佳話,那我成什麼了?阻礙有情人的反派?
“行了。”
最後還是楚軒哭笑不得的打斷二人。
昨日忙了一夜,先是焚燒賭坊,又在衙門被問了一晚上,他直到現在還沒有休息。
想必程漢的人很快就到了,他得抓緊時間好好休整一下,否則到時候若是因為自己精神不濟出了岔子,那玩笑可就開大了。
見到楚軒一臉疲憊,二女這才休戰,伺候著他休息去了。
……
另一頭,城尹府上。
程漢看著眼前的梁安,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在書房內來回繞了好幾圈在,這才開口道。
“你確定他真是這麼說的?”
梁安苦笑著點點頭:“正是,屬下不敢改一字一句。”
在送走楚軒之後,他第一時間就來找到了程漢。
楚軒在衙門內說的話,事關重大,不是他梁安一個小小的捕頭能擔待的起的,還是得程漢出頭才是,但梁安其實也有些懷疑,程漢說不定也扛不下來。
自家府尹這個位置是怎麼來的,彆人不清楚,身為程漢親信的梁安還不知道嗎?
程漢當年科舉時的考官便是楚家之人,曆來可掬考官,都被稱為當代考生的座師,如此一來,也算是有半個師生之名。
得了功名後,程漢年年少不得給那楚家之人供奉,後來那人在朝中被人攻訐,受了許多排擠,那一屆的考生中,唯有程漢出頭。
不過從八品的縣城師爺,也敢給朝廷遞上奏折,給那人撐腰,為此得罪了不少人。
後來楚家出手,那人無事,程漢也因為這一次出頭被他記住,得了提拔,三年時間連跳四級,不過六七年,便升任鹿城府尹,雖然是個小地方,但怎麼也算是一地大員,可謂是一步登天。
細細說來,程漢可是實打實的楚家門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己的興衰都被綁在楚家的車上。
如今楚增隻是前來要今年的稅收,結果這銀子還沒收走,人卻在自己的管轄之地上出了事情。
無論前因後果如何,必然會導致他與楚家之前出現一絲裂縫,一個處理不好,自己的前程也就到此為止了。
自然不由得他不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