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虎你個大虎逼,閉嘴!”
“嗨,鳴子又不是外人,不行咱仨一起……”
“滾犢子!”
趙鳴都無語了,真幾把怕啥來啥!
可兩世為人的經曆讓他明白,這種事是勸不住的。
再說了,勸賭不勸漂,多少年的老理兒了,自己又不能時刻盯著,隻能交代唐大虎和劉曉華躲著點人。
且瞞著吧,過了年常娟就該去鄉裡扯犢子了,乾出一個人圍剿鄉初中全部男老師的壯舉,再就不在牙窪子村了。
先剝了一張麅子皮,砍下兩條後腿,唐大虎和劉曉華一人一條,打發走再說。
本來趙鳴是打算,直接把這頭剝完皮的麅子哥仨分了,可唐大虎和劉曉華異口同聲,說明天再來拿……這特麼的,今晚你倆就去啊?
懶的管這狗屁倒灶的事,趙鳴在老媽劉翠蘭的數落聲中,趕緊弄點熱水洗漱。
進一躺老林子,獵了四頭麅子兩頭狼,放誰家都是大喜事。
劉翠蘭摔摔打打給趙鳴熱飯,那是擔心兒子。
有兩頭狼就有第三頭!
劉翠蘭算是闖關東第二代移民,守著大興安嶺,那能不清楚山裡的狼是咋回事?
兒子說就遇上兩頭狼,這話也就騙騙整天呲個大牙瞎幾把樂的趙慶!
二妹趙芳忙著給趙鳴燒熱水,說是讓大哥吃完了飯燙燙腳。
趙慶跟個二傻子似得,賊拉冷的天,在院子裡圍著那兩頭凍梆硬的狼打轉,非說明天把狼牙都鋸下來,串個項鏈戴脖子上。
“我瞅你像項鏈!”
不出意外,趙慶又替大哥挨了幾下掃帚嘎達。
身為家裡的老兒子,趙慶也不在意這些細節,反正還能把我打死咋滴!
“爹,這狼皮筒子明個我扒下來賣供銷社,狼肉柴了些,正好做成拆骨肉,你喝酒當個下酒菜。”
趙鳴一邊吃著飯,一邊跟趙成誌嘮嗑。
趙成誌美不滋的聽著,眼睛都咪成一道縫了,隻管點頭:“嗯呐,都聽你的。”
自從趙鳴獵了熊之後,趙成誌就一直是這幅啥事都聽大兒子安排的惡心嘴臉,劉翠蘭都看的直犯膩歪。
其實老農民家裡,正經大事不多,洗洗刷刷的又不用專門特意安排,開春了種地啥的,趙鳴也不懂,更彆說現在正是貓冬的時候。
趙成誌享受的是,有兒子當家做主那份踏實和輕鬆,亦有兒子有本事那種特殊的自豪。
趙鳴哪怕進山,每天晚上家裡也會給他留飯。
炕桌上擺的熊肉燉粉條子,裡麵加了乾豆角、白菜,油汪汪的一盆彆提多抗造了。
就著貼好的黃米麵餅子,趙鳴吃的滿頭大汗,美的直哼哼。
那頭熊瞎子的肉,除了關係好的幾戶送了點,唐大虎和劉曉華各自分了一份,剩下的趙鳴沒讓賣,就凍在院子裡那雪堆裡。
雖說給趙成誌抓了藥,喝了見好,可身子骨總得好好養養。
家裡其他人,也都帶著眼下十分普遍的營養不良狀況,啥玩意能有熊肉滋補啊,且養吧。
趙成誌就坐在炕桌邊,桌角擺了個小酒盅,看看自己的大兒子,滋溜一口,再看看,再滋溜一口……
敢情把趙鳴當下酒菜了!
“趙成誌!”
忙完擦著手進門的劉翠蘭當即就提了高腔,“人家香兒晌午後走的時候,你跟我說的啥?咋一點正事也指望不上你呢!”
趙成誌咳嗽一聲:“鳴子,你媽都提起來了,那我就問問,你和香兒的事,是年後辦還是年裡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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