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微涼,長安城籠罩在一片清冷的月色中。仁心堂後院的梧桐樹下,林棠梨獨自坐在石凳上,望著手中的玉瓶出神。這是宋墨寒今日送來的,瓶身上依舊刻著那個熟悉的"墨"字。
"姑娘還沒休息?"林母端著一盞清茶走來。
"娘。"林棠梨回過神,"我在想一些事。"
"是在想那個玉瓶的主人吧?"林母笑道。
林棠梨低頭不語,月光下,她白皙的臉龐泛起一絲紅暈。這些日子以來,宋墨寒的點點滴滴,都如同這玉瓶上的刻字一般,深深印在她心裡。
"棠梨。"林母輕聲道,"宋家那孩子,對你的心思,娘看得出來。隻是"
"這是什麼?"
"隻是你自己的心意,可想清楚了?"林母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林棠梨正要說話,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方師爺匆匆趕來:"林大夫!不好了!宋少爺在城西遇襲,受了重傷!"
"什麼?"林棠梨霍然起身,"在哪裡?"
"已經送到濟世堂了。少爺說隻信得過林大夫的醫術。"
林棠梨二話不說,抓起藥箱就要出門。林母拉住她:"小心些。這個時候出事,恐怕不簡單。"
"我知道。"林棠梨神色堅定,"但我必須去。"
濟世堂內,燭火搖曳。宋墨寒躺在榻上,麵色蒼白,胸前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浸透。
"讓我看看。"林棠梨快步上前,仔細檢查傷勢。
"不要緊。"宋墨寒虛弱地笑笑,"隻是"他忽然咳出一口血來。
"彆說話!"林棠梨一邊取出銀針一邊說,"傷得這麼重還逞強。"
宋墨寒看著她擔憂的樣子,心中一暖:"我沒事"
"讓你彆說話!"林棠梨瞪他一眼,手上的動作卻極其輕柔。銀針如同遊龍,準確地刺入每個穴位。
"林大夫。"方師爺在一旁低聲道,"這次是太子府的人下的手。他們"
"我知道。"林棠梨沒有抬頭,"他們是衝著解藥來的,對嗎?"
宋墨寒微微點頭。前幾日他們終於研製出了能夠破解太子府毒計的解藥,但配方一直是個秘密。顯然,太子府坐不住了。
"彆動。"林棠梨一邊施針一邊說,"你這傷差一點就傷到心脈。"
她的聲音平靜,但宋墨寒卻從中聽出了一絲顫抖。他想說些什麼,卻被她嚴厲的眼神製止。
一個時辰後,宋墨寒的傷勢終於穩定下來。林棠梨鬆了口氣,卻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發抖。
"好了。"她強作鎮定,"傷口已經處理好,但這幾天不能"
話未說完,宋墨寒突然抓住她的手:"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這一刻,兩人四目相對。林棠梨想要抽回手,卻發現自己竟舍不得。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傻瓜。"她輕聲道,"下次彆這麼冒險了。"
"不會了。"宋墨寒看著她,"有你在,我舍不得出事。"
這句話讓林棠梨心中一顫。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那些暗中的守護,那些默契的配合,原來都是為了這一刻的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