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籠罩在一片秋雨之中,仁心堂前卻排起了長隊。近日城中疫症頻發,各家藥鋪的藥材供應都緊張起來。林棠梨正在為病人診治,突然聽見外麵一陣喧嘩。
"姑娘!"孫伯匆匆趕來,"不好了!城中所有的藥材鋪子都在大量搶購藥材,尤其是那些治療熱症的要藥,價格已經翻了好幾倍!"
"查清楚了嗎?"林棠梨放下手中的醫案,"究竟是誰在搶購?"
"據說是宋家的人。"孫伯壓低聲音,"他們不僅明著收購,還暗中讓人抬高藥價。現在連最普通的藥材都買不到了。"
林棠梨蹙眉。雖然知道這是與宋墨寒商定好的計策,但眼下的情形還是讓她有些擔憂。若是藥材短缺,那些貧困的病人該如何是好?
正想著,方師爺悄然而至:"林大夫,少爺讓我帶個話。他說今日午時在清風茶樓等你。"
"我知道了。"林棠梨點頭,"對了,讓你查的事"
"查清楚了。"方師爺環顧四周,見無人注意,才低聲道,"太子府的人果然暗中派人打探。他們似乎對宋家和仁心堂的對立很感興趣。"
林棠梨心中了然。看來宋墨寒的計策起了作用,太子府已經開始上鉤了。
來到清風茶樓,宋墨寒已經等在那裡。見她進來,立刻起身相迎:"讓林大夫久等了。"
"宋公子這般大動作收購藥材,就不怕引人注意嗎?"林棠梨坐下,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
"正是要引人注意。"宋墨寒給她倒茶,"我已經派人暗中跟蹤那些打探消息的人。果然,他們都與太子府有關。"
"所以你是故意"
"不錯。"宋墨寒壓低聲音,"太子府這次的計劃很大。他們不僅要控製藥材供應,還要"
話未說完,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嘈雜。兩人走到窗前,隻見幾個商人模樣的人正在大聲宣布,說是城中又發現了新的疫症,所有藥鋪都要儲備足夠的藥材。
"太子府的人?"林棠梨問。
宋墨寒點頭:"他們想製造恐慌,好趁機抬高藥價。"
"那我們"
"不必擔心。"宋墨寒從袖中取出一份清單,"這些都是我暗中收購的藥材。雖然表麵上看是在與仁心堂競爭,實則都是為你準備的。"
林棠梨接過清單查看,發現上麵詳細記錄了各種藥材的儲存位置和數量。這個男人,果然事事都想在她前麵。
正說話間,外麵又傳來一陣腳步聲。趙青雲帶著幾個官差走進來:"宋公子,林大夫,真是巧啊。"
"趙大人。"宋墨寒神色淡然,"有何指教?"
"聽說最近城中藥材緊缺,百姓叫苦不迭。"趙青雲意味深長地說,"宋公子這般收購藥材,不知是何用意?"
"商人逐利而已。"宋墨寒冷笑,"趙大人管得似乎太寬了些。"
趙青雲不以為意,轉向林棠梨:"林大夫以為如何?宋家這般做派,怕是要斷了仁心堂的生路啊。"
"多謝趙大人關心。"林棠梨不卑不亢,"仁心堂自有分寸。"
"是嗎?"趙青雲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那本官就拭目以待了。"
待趙青雲離去,兩人才鬆了口氣。宋墨寒給林棠梨續茶:"看來太子府已經上當了。"
"他們一定以為我們真的勢同水火。"林棠梨點頭,"這樣也好,能讓他們放鬆警惕。"
"不過"宋墨寒語氣忽然嚴肅起來,"接下來恐怕會更加危險。太子府既然相信我們不和,必定會想辦法利用這一點。"
"你是說"
"他們可能會拉攏其中一方。"宋墨寒道,"所以我們要格外小心。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讓他們看出破綻。"
林棠梨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我們要繼續演戲?"
"不止要演戲。"宋墨寒看著她,"還要演得更像一些。該爭吵的時候就爭吵,該針鋒相對的時候就針鋒相對。"
"我明白了。"林棠梨點頭,"不過"她忽然話鋒一轉,"宋公子演技不錯啊。"
宋墨寒愣了一下,隨即失笑:"林大夫也不差。"
兩人相視而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那份默契。這場戲,他們要演給太子府看,卻也在不知不覺中,讓彼此的心越來越近。
正說話間,方師爺匆匆趕來:"少爺,不好了!城南的藥材倉庫起火了!"
兩人臉色一變,立刻起身。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顯然是有人在暗中使壞。
"你先回醫館。"宋墨寒叮囑道,"我去查看情況。"
"我和你一起去。"林棠梨堅持,"既然要演戲,那就要演全套。"
宋墨寒看了她一眼,最終點頭:"好。不過要小心。"
兩人趕到城南時,倉庫已經濃煙滾滾。所幸火勢被及時發現,損失並不算太大。但這明顯是一個警告,讓他們不得不更加謹慎。
"查到是誰乾的了嗎?"林棠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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