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
“沒,沒什麼……”歐陽遠急忙把手裡的報紙疊起來,手都不知道該放哪好。
李稻花坐在凳子上,打開自己手裡的報紙,她家最近也開始訂報紙了,每天都有郵遞員過來送報紙。
“對了,你不是說稿子還沒寫完嗎?先寫稿子吧。”
李稻花看了眼神情慌張的歐陽遠:“你不會是覺得,我看到他們寫的那些評論會生氣會難受吧?”
他確實是這麼想的,最近報紙上還挺熱鬨。
“嘖,這群鼠目寸光的,他們知道什麼叫營銷,什麼叫市場經濟,什麼叫沒有價值創造價值嗎。”
歐陽遠心想,對了,就是這個味,這才是他媳婦啊,張口就是貶低彆人,抬手就是一巴掌。
當然,進化之後,已經很少聽到她罵以前的那種什麼屎尿屁了,現在罵的是各種高端詞。
“不行,不能光他們罵我,我得讓他們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說完,李稻花啪的把稿紙放在桌子上,拿起鋼筆就開始寫。
“使不得,使不得啊!”這些人可不是黃來弟那樣的人,這些人被罵了,是真會在報紙上罵回來的。
“嘖,你懂什麼,你越是不說話,彆人越是以為你心虛,以為你好惹,越是揪著你不放,人善被人欺,惡人自有惡人磨,百因必有果,他們的報應!”
說到這裡,李稻花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斬釘截鐵的說:“就是我!”
攔不住,根本攔不住,歐陽遠隻能在家裡默默為那幾個批判李稻花的人祈禱。
祈禱他們年輕點,祈禱他們身體健康,祈禱他們不愛看報紙,總之,彆被氣出來什麼問題找上門來就行。
《從守舊派中看到的傲慢》
《讓事實說話,讓未來說話》
一篇文章不解氣,得兩篇,第一篇就寫他們思想老舊,國家都提倡改革開放了,他們還守著舊觀念什麼意思?什麼動機?
第二篇就寫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誰主張誰舉證,說她寫的不對,那就拿出實際證據來證明她寫的不對,而不是上嘴皮子一搭下嘴皮子,張嘴就來。
這兩篇寫的很粗糙,如果不是掛著《李幺妹下崗記》作者的名號,報紙都不一定願意刊登。
但是誰讓她是《李幺妹下崗記》的作者呢,作者回應來了。
“她,她不要臉,胡攪蠻纏!”寫文抨擊李幺妹的一個作家董鬱氣的胡子都直抖。
他憑本事寫稿子,憑什麼讓他拿出證據來,他批評了那麼多人,彆人怎麼沒讓他拿證據。
兩篇文章前後發表,批評李稻花的人一看,更來勁,獨角戲雖然也很開心,對台戲也不錯。
反觀李稻花,吃的香,睡的好,她可不在乎這些批判文章。
想當年,營銷號大行其道,要是害怕被罵,那還乾什麼營銷號,趕緊洗洗睡了。
做營銷號,就要做好唾麵自乾的準備,這會兒罵她的人才幾個。
彆說這些人罵的要臉,就是不要臉,對李稻花來說也算不了什麼。
這個年代的報紙報道,將來就算是追溯都很難追溯,連賽博案底都不會有,怕什麼,乾就完事。
臨近過年的時候,學校給校職工發了福利,吃的用的應有儘有。
大學的福利還是很不錯的,這個年代,老師是個很高尚,也很受人尊敬的職業。
這會兒過年放假的時間長,小孩子們從很早就開始盼著過年,職工樓裡,大馬路上,到處都是成群的孩子們。
小鞭炮的花樣不多,但是孩子們都很開心,還有孩子會從家裡的長條鞭炮上拆下來幾個放。
大街上每天都能聽到鞭炮聲。
這時候李稻花是很少出去的,她小的時候,被同村的孩子把鞭炮扔到了脖子處。
雖然及時拿出來,沒有直接在脖子那裡爆炸,是在空中爆炸的,可近在咫尺的爆炸聲還是給她留下了陰影。
不過遠遠的看還是可以的,尤其是煙花,多好看啊。
可惜,現在很少有放煙花的,煙花的價格不便宜,一般家庭負擔不起。
李稻花在職工樓裡的名聲不好,很多家長都會警告孩子,不要靠近李稻花,小心被罵被打。
李稻花也不在乎,這群小孩子不來她家還好呢,家裡的東西也不用擔心他們的惦記。
這個年代,除非是雙職工,否則的話,都是過的緊緊巴巴的,家裡孩子多啊,兩個孩子的都是少數,更多的是三四個。
像原身這樣家裡隻有一個孩子,還是隻有一個女孩的,萬裡挑一都不為過。
如果不是原身非要嫁歐陽遠,李三柱本來是準備找個上門女婿的。
越是臨近過年,樓裡越熱鬨,打孩子的,炒年貨的……
李稻花他們也在炒年貨,歐陽遠找朋友弄了點花生,再弄點沙子,就可以在大鍋裡炒花生吃。
“熟了吧應該?”李稻花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