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離開過茴鄉嗎?”
坐在蘆葦蕩邊上的馬元向一旁的李苗苗問道。
李苗苗依舊是十分小聲的回答,“沒有,我爹說了,女子家應該守在家中相夫教子,不該是總在外麵拋頭露麵的。”
“不對,你這樣說實在是不對,我要告訴你的是,女子並不是生育的機器,女子如男子一樣,應該也是有自己的思想和主權。”
馬元自顧自的說著,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李苗苗正在非常認真地聽著。
“我跟你說啊,在外麵,在茴鄉的外麵,乃至在皋城的外麵,處處可見一些思想開放的女子,她們不會輕易束縛自己的一生,就這樣輕易地將自己許給一個從未見過的男子,她們會追尋自己的人生理想。”
“所以,我想說的是,你完全可以不用同意這門親事,若是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出去看一看外麵的世界,你到時候就可以選擇一個你喜歡的,你愛的男子,而不是我這個才見過一麵就準備結婚的人。”
在馬元說完後,便看向身旁的李苗苗,想要知道她究竟是如何想的。
“雖然有些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是我爹說,嫁出去的女兒如同潑出去的水,我爹他們已經說好了這門親事,若是你不同意的話,那我就隻能向那條河裡跳進去了,再也沒臉見人了。”李苗苗十分平淡的說道。
就是這份平靜,讓一旁的馬元聽得有些心驚肉跳,終究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馬元知道,敢情剛剛自己所有說的那一切都是白說了,因為封建的思想,在李苗苗的腦子裡已經是根深蒂固了,縱然新時代的風暴在如何的激烈,也不會對她產生任何的影響。
最終,馬元還是做出了一個決定,“既然你說你爹和我爹他們說好了,那麼我們就結婚吧,不過我們結了婚以後,我就要離開茴鄉了。”
“這事你知道的吧,因為我是軍中任職,而且如今南方的戰事吃緊,我是呆不得多長時間的,在茴鄉也就是一個月左右吧,所以我們要在一個月內就把婚事給辦了。”
馬元終究還是妥協了,因為馬元如何解釋、反抗,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以他一個人的力量,是根本無法推翻這封建思想的沉重枷鎖。
這就像他父親馬建國一直想要他傳承馬家的木匠手藝一樣,根子裡的東西,不是一句兩句就能夠改變的。
“好,都聽你的。”
說完這些之後,二人便從蘆葦蕩的田埂上回去了,在路上,馬元再次見到了霍大山,一年不見,馬元發現霍大山比之前要蒼老了一些。
經過與霍大山寒暄後才知道,去年年關的時候,查出來得了一種名叫癌的病,時日無多了,大夫說了頂多還有半年左右吧。
馬元想著勸霍大山去一趟如平陵城這樣的大城裡去看一看,那些城裡有先進的醫院,有西醫,或許能夠救得了。
“哪裡有那閒錢呐。”
霍大山的一句話,讓馬元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說了,且不說能不能看得好,單是這看病所花費的錢,那將是極為費錢的。
與霍大山寒暄之後,馬元便帶著李苗苗回了自己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