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穀主,我理解您如今的激動,可是於我而言,我畢竟在梨花村生活了十餘年,一直以為自己就是一個普通鄉下人家的女兒,我該怎麼相信您?”
沐嬌嬌看著他急切的在解釋,其實心裡已經確定原身就是賀舟雲的女兒了,不過還是出聲詢問。
她這般問,其實是想到了原身母親保管得很好的一枚玉佩,那枚玉佩通體碧綠,上麵雕刻有一隻鴛鴦,還有半邊喜字。
沐嬌嬌看出來了這種玉佩一般是一對,而她現在手裡的隻是一對中的一枚。
“當初你娘親懷著你失蹤的時候,沒帶走了什麼東西,但是我曾送她一枚鴛鴦玉佩,她從前曾日日佩戴,想來當初離開神醫穀的時候也是戴著的,不知道現在是否留給了你?”
賀舟雲聽沐嬌嬌如此說,想了想,對著沐嬌嬌說道,為了增加他話的可信度,還從腰間解下了一枚玉佩。
“那枚玉佩就是和這枚玉佩相似,算是我與你母親的定情信物。”
賀舟雲心裡已經完完全全確信沐嬌嬌是他的女兒了,雖然女兒和他不親厚,也似乎不是很想認他這個爹爹,他還是直接稱呼了沐嬌嬌的母親幾字。
“賀穀主,稍等片刻。”
沐嬌嬌遠遠看著,已經看出來這玉佩和她盒子裡的玉佩一模一樣,隻是自己留著的鴛鴦在右邊,賀舟雲的鴛鴦在左邊。
她對著賀舟雲說了一句稍等,便站起身來走出正堂,去她和江瑾的主屋房間裡取了玉佩回來。
沐嬌嬌手裡拿著玉佩,走進正堂,將玉佩遞給了賀舟雲,她現在對於要多一個爹這個事情,還沒有完全接受,也還沒有考慮好認不認這個父親。
但是她覺得這個玉佩該給賀舟雲的,物歸原主,也讓賀舟雲留個念想,因為她有一個猜測,賀舟雲口中的沐晚清,十有八九可能不在世了……
賀舟雲看到玉佩的時候,顫抖著手從沐嬌嬌手裡接過,然後他將手裡的玉佩拿出來,兩枚玉佩合在了一起,沒有任何縫隙。
“晚清……,十六年了呀!”
賀舟雲看著手裡的兩枚玉佩,先前強行的鎮定,此時已經土崩瓦解了。
他看到玉佩的時候,其實已經想到了,他的妻子,他的晚清,可能此時此刻已經凶多吉少了。
他還記得,他的晚清和他說過“雲郎,此生你若不離,我定不棄,這玉佩我定要戴一輩子,除非我死。”
“嗚嗚嗚……晚清!”
想到這裡,賀舟雲的眼圈徹底紅了,隨後眼淚溢出,發出嗚咽的哭聲。
沐嬌嬌在一旁見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怎麼會安慰人,還安慰所謂父親這個身份角色的人。
“您……您也彆哭了。”
沐嬌嬌看著哭得一臉失態的中年俊大叔,憋半天憋出了五個字兒。
就還蠻尷尬的!
“哎喲!穀主,這見到女兒了,應該高興才是!”
一旁的孟賀看到自家穀主哭得傷心再看看小師父一臉不知道怎麼安慰人的臉色,趕緊上前對著賀舟雲說道。
“賀穀主對於妻子的思念,瑾十分能理解,但是還請穀主保重身體,如果穀主的妻子得知你為他傷心,想必也是不願的。”
江瑾看著自家娘子還有自家娘子的徒弟,兩個人這安慰的話加起來十多個字兒,歎了口氣,出聲安慰賀舟雲。
江瑾知道自家娘子算不得真正的賀舟雲的女兒,但是以他對娘子的了解,估計會認這便宜父親的,那就是自己未來的便宜嶽父,還是得安撫一番的。
不得不說,三個人裡麵,此時此刻,居然隻有江瑾最頂用。
“哎,是是是,不能讓晚清擔心我,找到女兒了,我該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