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姚裡正便帶著昨日選好的人手過來找連城墨了。
如今快要六月底,天氣熱的很,雖然才吃過早飯,但太陽已經升起,河水並不涼,連城墨便直接帶著人去河邊找了淺水的位置教他們鳧水。
姚裡正則是清點了三十個人上山砍樹,其他人則留一部分在營地,另一部分清理周圍以及挖些野菜什麼的。
姚裡正心裡雖然很讚同小公子的話,想找個合適的隱秘住所,但若是真的找不到,便隻能在這裡先住下。
再說,就算之後找到地方,這裡就是他們出去的路,清理一下也不算白折騰,且他們還不知道要在這裡停留多久。
山裡蛇蟲鼠蟻多,清理出一片乾淨的地方也是防著毒蛇什麼的突然冒出來。
大家都很聽姚裡正的話,所以即便他不在營地裡,大家都很認真的在營地周圍乾活。
祁三水跟伍氏見家裡沒什麼事做也加入了乾活的大軍,他們不想做個吃白食的蛀蟲。
祁雲見狀也想去,卻被半夏拉住了。
“半夏,你就讓你堂弟去乾活,他都八歲了,能乾的好。”祁磊出聲道。
“這麼多人乾活不差堂弟這一個,還是讓他留在這邊跟阿瑜學認字吧,還能幫我看著點孩子們。”半夏卻微笑跟祁磊解釋。
果然,她這話一說,祁磊就舍不得趕兒子去乾活了。
這幾日兒子多努力跟著學認字,他這個當爹的都看在眼裡,祁雲夜裡做夢都在背三字經,祁磊半夜醒來都聽到過。
想到這些,他又開始自責,怪他沒用,不能送孩子去讀書。
不過,轉而他又欣喜起來,好在他們遇到了小公子兄妹幾個,不然兒子也沒有機會能識字。
“半夏,那你替我謝謝阿瑜小公子,等以後堂叔腿好了,一定賺錢給阿瑜小公子交束修。”祁磊露出微笑,認真道。
“六堂叔,我不用束修的,大哥說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分得這麼清楚。”連城榆突然插話,一本正經。
他這一開口,整的祁磊都不知道說什麼好,跟一個五歲的孩子說束修的事情,總覺得很怪異。
但自家孩子又的確是跟人家學認字呢,什麼都不給,好像也說不過去啊。
“六堂叔,你就彆瞎想了,我們姐弟跟阿瑜他們可是同生共死過的關係,教幾個字而已,說束修就太客氣了。”
“六堂叔以後要是腿好了,隻管上山打隻兔子野雞什麼的,阿瑜愛吃,可不要再提什麼束修了。”半夏笑著說和,然後就趕孩子們去認字,把這個話頭岔過去。
“半夏,你放心,以後隻要六堂叔還有一口氣在,一定會報你這份恩情,日後有什麼事你儘管吩咐我,但凡有個不字,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祁磊眼眶有些發紅,他不知道該如何感謝這個堂侄女,隻能如此承諾。
“那六堂叔可記得啊,以後我若找你辦事,可不能推辭。”半夏知道六堂叔心裡一直不好受,倒也沒推辭反而順著他說笑著。
說罷她也不想一直聊這個話題,弄得好像她是什麼攜恩圖報的人一樣。
請祁磊幫忙盯著孩子們讀書,半夏偷摸摸看了眼在河邊教人鳧水的某人,想了想還是喊上了姚裡正的大兒媳林春,兩人一起往不遠處的山上去。
那邊姚裡正帶著不少人在砍樹,祁磊看了又看,最終還是歇了阻止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