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曾經來過,回首想想已經過去二十年的光景了。二十年,對於居民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是對組民卻是不足掛齒的籌碼,儘管此時的郝心還沒具備組民的身體,卻已具備了成為組民的內心。
“這裡還真是一點兒也沒變。”郝心仰視著印象城中最高的那棟標誌性建築,有感而發。每個城市都是這樣,自從科技穩固了他們的生活以後,似乎就很少有什麼大的變動了。
和平這麼一直延續,直到下一個紀元。或許,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郝心右手的三根手指相互搓捏了下,在其中似乎產生了些許劈裂的感覺。真希望不是唐落山大人在天之靈和我開某種玩笑。郝心對覺能的概念一知半解,但在他的印象裡,古早時期的暗星王,總是那麼的神秘未知,仿若神靈。
或許成為組民的想法占比中,還有一部分,是為了能夠了解到那位暗星王曾經的故事吧。真可惜曆史書上,沒有他的記載。
回到工作中來,郝心從自己的包中掏出了移動小本本,雖然身為成熟的電子設備,它已經十分輕薄,但是習慣了粒子共享技術的現代人,再回過來看這種紙質文件和移動終端的搭配,未免有些原始了。而正是原始的工作方式,才能得到現代科技無法取得的一些成果。暗星人在很早之前,就意識到了科技對人類的負麵影響。變得隻會被動的接受信息,是一種極為錯誤的發展方向。所以,即便是在科技水平較為發達的現代,許多傳統的調查方式,依然被保留了下來。
關鍵不在於速度,而在於過程和效率。這是一個慢節奏的時代。
“諾言音樂會。”沒想到這個小小的社團竟然還存在著,郝心對“正業”的定義,可能要該改觀才行了。再次來到這個社團在城市中的那個老地點,原本露天的舞台加上了防雨棚,這點值得誇讚。
在郝心來時,音樂會的成員們,正在進行一場合唱的排練。合唱的形式與郝心記憶裡的表演形式,有所不同;該說不僅僅是形式上的不同,郝心從此次的演奏之中,聽出了情感的變化。上一次來時,郝心正值二十青年,那時的舞台是自由奔放的,舞台兩旁甚至還有擁吻的情侶,有穿著性感的女性,和正裝打領的帥哥。自由是那個時候,諾言音樂會的主題。
而現在,歌頌自由的曲目,在這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麵前,已經不複存在。
《雷帝之怒》第四紀元何琪仙所創造的古典音樂歌曲,其大致內容是,將自然界雷電的擬化作一位名為雷帝的意誌,在人間的周遊裡,對幾種不同性質的戰爭進行評判。
郝心聽不懂某些古典詞彙和生僻成語,但莊嚴肅穆的樂調,從始至終都貫穿了整首歌曲。不知為何,郝心產生了一種想法:這首歌簡直就像是為了迎接我而演唱的。
他知道,事實並非如此;但是郝心隻是,願意這麼相信而已。
他一直等到合唱結束,觀眾席上傳來陣陣掌聲。隨後郝心才在人群之中,尋找那個名單上符合照片的身影。沒過多久的功夫,他便找到了那位先生。這是一位衣著得體的先生,按照升階人的標準來說,他的穿著還算得上體麵。郝心覺得他的貢獻點份額,每月應該不少於50點。
奉獻點的多少,能反映一個人的精神狀態,因為奉獻分高的人,往往意味著他們對自己目前的崗位,充滿了熱情。
“你好,林凡尚禦。”資料上說,受調查者,既是一位歌手,還是一位組民。郝心由此稱呼到。
“啊,你好。”對方看起來很好說話,年輕的麵貌上,是宛若老者的慈祥。看樣子,他判斷出了郝心的來意。
調查談話在幾分鐘的靜處後開始。話題由郝心開啟和記錄:“請問您,怎麼看待組民和居民間的區彆?”
“並沒有什麼優劣之分吧。無論是居民還是組民,都是身為個體的選擇。身為文明領導組織的星委會,向所有人都提供了長生的通道,同時也保留了停在原生的機會。在我看來,沒有比這更合適的安排了。”林凡尚禦對先行的製度,評價頗高。
長生和原生嗎
“您的生活目前最困擾的事情是什麼呢?”
“最困擾的”林凡看著自己,他衣著華麗,可好像音樂會中的每個人,都是同等的華麗。於是,他在沉思後說道:“目前的生活很幸福,並沒有什麼困擾我的。”
看著他認真的態度,郝心覺得這難免有些牽強。俗話說,在天堂的人,也會對極致的光明心懷疑慮。而且,他倒覺得,現在的暗星,還遠遠稱不上天堂。
見到執行組民的遲疑,林凡反問到:“你不這麼認為嗎?”
“我嗎?哦不,我當然覺得我們生活得十分幸福,隻是,人本來就是一種難以滿足的生物。客觀點說。”郝心對暗星人的評價,更像是對他自己的定位。此時,他與林凡尚禦的交談,已逐漸深入:“問一個私人的問題,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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