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天帶著莫名的忐忑,在平坦的合金地板上顛簸了一路,最終在二十層的某間休息室。這一層是執行組民的工作住房,他借用無痕的權限,在這兒等她。
冷靜,不能讓她看到我慌神的一幕。
直到所有工作完成,他期待已久的大公主才掃臉進門。
“九號。”
“無痕。”
他們像平常一樣見麵時抱了抱,雖說已經是輕車熟路,但每次擁抱,似乎都會有新的體驗。
她說目前甘平安案件有了些眉目,這段時間不會回家,讓郝天照顧好自己。郝天似乎還沉浸在驅動核的震動聲中,一時竟有些沒回過神來。直到無痕一直叫喊著他的名字,他才答應了個“啊”字。
如夢初醒。
無痕含情脈脈的望著他,立刻從執行官的決絕冷酷,轉化為一個女人的角色,她輕聲說:“你生氣啦?”
“不,沒有。”郝郝天神色凝重,對於已經相處了兩萬的情侶,一萬年的正是愛情伴侶。兩人早已邁過了所有的邊界,將身心都坦誠相待。
郝天並沒有為無痕的工作感到生氣。
但是,無論出於何種原因,無痕都看得出,他臉上的憂鬱。這對這個男人而言,是最不該出現的表情。
她想要安慰他,亦或是,得到他的諒解。
無痕很聰明,但她在麵對郝天的時候,會故意裝的很笨拙。姑且當做他是因為有一段時間見不到自己而生氣吧,誰讓他的大公主,小無痕,是這麼的美美動人呢。
作為補償,無痕坐到了郝天的身邊,一把摟著他的肩膀,熟練的拉近兩人的距離。隨著溫暖的左手靠近某處,像往常一樣,無痕的臉上,出現了一縷主導式的興奮。
“我們,退休吧。”郝天突如其來的話,打斷了無痕繼續的心情。
這似乎有些突然,幸好他說的不是更離譜的話。
難道他就這麼不想和我分開麼?答案顯然不是因為對情侶生活的渴望這麼簡單,從無痕與郝天多年的親密接觸看來,他是個性生活極為規律且節製的人。
自己最長一次,因公事出差五十年,回來後他都沒對自己有什麼抱怨。
隻要是無痕說的話,他大抵都會聽。所以這一次是反常。
正因為是反常,無痕才沒有一筆帶過。儘管有些掃興,但她還是收斂了下性子,把憋在嘴邊的那股熱流又給咽了回去。隨後眼神溫柔,問:“你覺得厭倦了?”
“不,我隻是覺得我遲鈍了,無痕。”以前的郝天,從來不會對自己產生失望的泄氣想法。而愛情的甜蜜,雖然令他得到了新的歸屬,卻也讓一把快刀,舍棄了鋒芒。
雖然身體年輕健康,用那個詞可能有些不太貼切,但無痕知道他所要表達的是什麼。
他覺得自己老了,雖然才僅僅兩萬年而已。
“好哇。”沒想到的是,無痕卻一口答應了下來。
他有些驚訝,眼神裡又有些愧疚,感覺自己太過自私,決定了他們兩人的未來。因此,他的頭轉向了一邊:“你願意為我放棄這個工作嗎?”
“為什麼不。你什麼都聽我的,我為什麼就不能偶爾一次,也聽聽你的話呢。”說著,她將郝天那張固執的臉掰正,麵朝著自己。對他做了個鬼臉,配上一句玩笑:“硬要說的話,我可是狠狠賺到了”
“無痕”緊接著老臉一紅,攻守之勢異乎。
這邊的交流如火如荼,遠在天涯的熊欣急不可耐的整理著自己的隨身物品,都是些試驗器具。繼續他那,忙碌且急人的內心爭鬥:混賬!害我錯過了最佳的動手時機!
好不容易告彆了纏人的杜琪淩,回到自己所在的“能源轉化局”。連通小英的權限,觀察黎明塔內的幾個重要人員,卻發現燕無痕沒在執行室。而是回到了自己的私人住房,並且房間的隔離措施做的很徹底,連小英也無法穿透。
加之在等級人員中,檢索到郝天的到訪。小夫妻在房間裡熱火朝天的畫麵,甘霖已經可以想象了。
他對兩性之間的事並沒有什麼在意的,甚至可以說是毫不關心,這幅身體在接受了自己掌控後,基礎性欲更是被儘數磨滅。
真正令他感到氣憤的是,就因為一個杜琪淩,害得自己沒能第一時間動手。而一步錯,接下來的每一步都跟著有了變動。摧毀黎明塔的目的是為了除掉燕無痕和魯馨若這兩個棘手的家夥,順帶的將所有跟牽扯到自己案件的執行組民,都一把火燒毀。
可自那之後,魯馨若和燕無痕就沒有同時在黎明塔裡,這樣的變動,讓甘霖無法找好時機。就這麼混過去了一日。
一邊思索著那群執行組民,另一邊還得儘早進入信安群。思前想後,甘霖還是還是打算冒險嘗試!先將那些潛在的威脅擱置一番。
可惡,若不是我如今孤身一人,怎麼會和整個體係作對。如果能有個幫手的話,情況會好不少。幫手
那些昔日裡,與自己一同改革文理,一同破除偏見的朋友,家人,同事,如今都成為了曆史。而自己這個本該一同沉睡的人,卻成了一個醒來的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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