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本璃委員的引薦下,郝心打算前去拜訪一位名為梅宴平的曆史學者。她住在靠近赤烈海的北方城市:靜澱城。不短的地上距離,令郝心的這次出差,不能像以往那般輕鬆。
一切都是與他即將踏足的那片北方大陸,息息相關。
距離出發還有著一些時間,在那之前,郝心可以完成和朋友的告彆。
“謝謝哥哥幫我聯係李委員,我知道你肯定是怕我出事,才不惜麻煩她出麵。這在以往怎麼說來著,應該叫‘保釋’對吧。”郝心想起新學到的舊理,在郝天麵前炫耀起來。
郝天在知道弟弟的研究去向後,表情稍微有些凝重:“幫你理清案件是小,你這次出差才是大。”
儘管不愛學習武理,但上萬年的時間,也讓郝天積累到了一些,地理方麵的常識。他認為,活在暗星的人,不一定要對宇宙了解多深,但至少得對自己的母星,有基本的現代性地理常識。
為此,當赤烈海出現在弟弟的出差計劃中時,郝天有過想勸說弟弟的念頭。
他說:“你從小比我聰明,懂得也比我多。自然知道,赤烈海是個怎樣的地方。”
黃沙之舞,漫無邊際的沙漠之地。偌大的麵積占據著整個暗星將近四分之一,然而那些部分,全都被深邃的黃沙所掩埋,有人說,其中埋藏著不為人知的前紀元;也有人說,赤烈海是暗星科學家的禁忌之地。
總而言之,年年都存在著科考隊,喪生於漫無邊際的黃沙之舞。因此那些期望探尋北大陸沙漠,卻遲遲無果的科學家們,才將其稱之為“科學的禁忌之地”,令人望而生畏的赤烈海。
科學家想要踏上那片土地,就好比用眼睛近距離直視恒星。
郝心自是了解北方自然環境的惡劣,也知曉自己的這次出行伴隨著風險。不過,不知從何時開始,他似乎已經習慣了與風險同行。
不,應該說,他的行為,就是為了避免潛在的危險危及到自己。危及到他所在意的人。
如果是哥哥的話,是否能理解我呢?
“哥哥。”這一聲哥哥,濃縮了多少兄弟情義。他曾認為他們流有相同的血液,但在他們有了屬於各自的背負以後,郝心與郝天之間,逐漸建立起了,淩駕於血脈之上的兄弟情誼。
也是出於對這份情誼的信任,郝心再一次選擇,與之交心。他說:“聽說你改名了?”
郝天回憶起九號的稱呼,隨後不知所然的跟上弟弟的節奏走上他設好的軌道:“隻是讓無痕這麼叫而已,有什麼關係嗎?”
“無痕是你的真心,你對真心選擇這個名字,說明你選擇了它啊,哥哥。”
對郝心而言,也許是巧合,也許是既定。九號在他心中,可不僅僅是一個代號。
它象征著,哥哥心中,對第九任暗星王之位的向往。那份榮譽與責任,都將加於他身。更重要的是,無論哥哥是否有這樣的野心,名為宿命的東西,已經暗中纏上了他。
可能哥哥自己還沒有意識到。
身為弟弟的郝心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宿命。
“你”郝天霎時間似乎理解了弟弟想表達的是什麼,他在嘴仗上,從來都贏不了這個狡猾的小子。但他還是難以放棄,“那是我的事情,不代表著你要背負著什麼啊!”
“哥哥,你怎麼這麼這麼小孩子氣呢?”與他無關,郝心早已獲得了屬於自己的道路,在每個人行駛的道路上,他們都是特殊的。
他知道郝天在想什麼,他想用一個人就保護所有人,保護大多數人。他猜測,哥哥很多個晚上,都因為係統2018的事而難以入睡吧。
在他看來,自己是與人群割裂開來的救世主。是為了大局可以做出自我舍棄的犧牲品,就像左倫星上的那次。如果沒有奇跡發生,他早在那次就宣告了死亡。
其實,早在最初,帝王之劍結束之際,這對兄弟就開始意識到,自己與暗星之間所牽涉的聯係,注定要比普通組民更深。
對郝心而言,揭開暗星王的麵紗,就是自己確定這份聯係最好的行動。
郝天很不高興,不是單因為弟弟否定自己的建議,更因為,自己此時,已經能聽懂弟弟的意思。
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做一個不知無罪的單純人了。
他知道自己選擇九號的意義,他知道弟弟督促自己的意義,也知道弟弟背負著自己所不能替他分擔的重擔。時間的積累讓他再也不當不成一個傻瓜了。
泄氣之餘,郝天沒再和弟弟說,自己打算跟無痕退隱一事。
因為,此時郝心的一番話語,正式令郝天明白了,自己的內心。他知道這其實是逃不過的東西,自己也不會選擇逃避,隻不過是想找個人訴苦罷了。
無痕是否也看透了郝天的這層涵義?就像郝心一樣,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
“你這個人,真的很煩內。”無奈之下,郝天隻能苦笑著,默許了弟弟的出行。
就像他所說的,弟弟選擇了自己的道路,而他或許,也應該正視自己的位置。他是高處驚鴻,注定要領略風寒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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