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圍滿醫護的擔架車上,赤程即將被送進治療室。雖說隻是一次小手術,但對於還在看守所中未出來的赤程而言,本就複雜的情緒線團被再次打亂。
他甚至抓著一旁極妍的手,緊張的問:“我是不是得了什麼治不好的病。”
“沒有,缺氧症隻是一個小病而已,沒事的,我會在外麵陪著你。”目送著赤程進入搶救室後,極妍才輕微歎了聲氣。這個多災多難的孩子,除了膽小之外還多病。真是個可憐又可愛的少年。
而極妍通過自己的一些手段,也得知了,赤程缺氧症由來已久。似乎是伴隨他在這顆星球上的蘇醒,就埋下了隱患。
但極妍還是很看好斯坎迪拿的醫療條件,因此,對赤程的安危並不是很擔心。
大概是因為這重原因吧。
“不過,事情似乎已經開始脫離原本的軌跡了呢”正在極妍自言自語之際,從她身邊突然路過了一位白大褂醫生,通過胸前掛牌,極妍認出了他屬於心理科。
“請等一下,醫生。”極妍仔細看清了他掛牌上的名字,稱呼到,“哉茵·諾亞。”
“如果你是在等待手術室裡的人,請放心,葉立醫院的醫生都十分優秀,一定能幫你的家人或是朋友渡過難關的。”名為哉茵的心理醫生,將極妍當做一般病人家屬,給予應有的安慰。
但在與這位看似身材嬌小的姑娘對視的第一眼裡,哉茵便隱約察覺到,她的身上有股不屬於孩子的成熟氣質。這一點,能從她那件整潔禮服上看出。
“不,我是想幫我的一位朋友,預約一下心理治療。”
“哦?他有什麼心理問題嗎?”
“內心自卑,但是外表卻裝出一副極其堅強的樣子,把自己偽裝成刺蝟一樣。”極妍這樣形容躺在裡麵的赤程,不知是否貼切。
哉茵點了點頭,瞟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回答道:“這樣吧,如有需要,請在下午兩點十分到心理科預約吧。我們會為您的朋友,提供全麵的谘詢和治療。”
極妍點了點頭,而那位醫生頭也不回的走向了自己的治療室,似是有病人在等他。
“極妍?你怎麼會在這裡。”就在此時,剛做完男科檢查的高文迪殿下,在去往心理谘詢室的路上,碰巧與腦科手術室外的極妍相遇了。
此情此景,高文迪立刻反應過來,躺在裡麵的人是赤程。口吻急切的說道:“赤程的缺氧症又犯了?”
“聽醫生說並無大礙,都是常見的病灶,但唯一不尋常的就是突發頻率。”在斯坎迪拿病史上,缺氧症是可以被根治的,甚至不需要進行手術。但赤程的病例,顯然逐漸超出了醫生們的預期。
極妍也想趁機打聽一些關於赤程的情報:“高文迪先生,知道赤程的病是怎麼回事嗎?”
“知道一些。”
“能否展開說說。”極妍的眼中透露出一絲急切。
縱使她再精通偽裝,也被久經人場的高文迪,品味出了端倪。況且我王子殿下對一個人的懷疑,從來都不是無風起浪。
隻見高文迪額頭微動,一副看穿了極妍的神情,浮現眼前;那意思似乎是在說,我知道,但我卻不能告訴你。
自問無愧的極妍,自然立刻明問:“您這是什麼意思?似乎是對我表現出了不信任。”
“你我之間,或許本來就不需要太多信任。”高文迪不是赤程,他和這位小姑娘的見麵次數,屈指可數。
不過也多虧了赤程,令高文迪順著當初“提取計劃”參與集團中,順勢查了下,對這位一直出現在赤程身邊,且對赤程呈現出莫名關懷的“小女士”,有了一點深入了解。
而既然極妍揣著明白當糊塗,且高文迪與赤程之間的關係,正好也到了如此,這個微妙的地步;那麼或許,這張剛摸到不久的牌,也可以打出。
“對於極妍小姐,我隻有一點想要提醒,不要以為你父親在十年前的那場意外中抹去了一切,就沒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了。愛蓮娜·瑪麗斯·羅伊德。”一個塵封已久的姓名被再次搬出,還是從高文迪的口中。
極妍仿佛瞳孔地震般,驚在了原地。
沒錯,那正是她在這裡的名字。她的父親曾是一位集團企業家,在多年以前掌握著國家命脈的電力係統不小的經濟比重。他此生做過許多明智的決定,唯獨在入股“提取計劃”這件事上翻了車。
瑪麗斯羅伊德,這個姓氏極妍已經很久沒再聽到過了,久到她自己都快忘記。
“你還知道什麼?”身份曝光的極妍,在高文迪麵前的底氣,明顯不如以前足了。但既然繼續交涉,就說明她有想要維持的現狀的理由。
高文迪靠近她的耳畔,說道:“這可不好說,你應該也知道我重回政壇的事情。對於主皇派而言,斯坎迪拿說大也大,有些事情可能永遠石沉大海;說小也小,說不定哪天就全都抖了出來。”
想跟我談判?
極妍覺得此時與高文迪的交涉,並非壞事。極妍的重心在赤程身上,而高文迪此刻顯然已經對駕馭者失去了興趣,隻是單純作為朋友,在幫助赤程,避免被人利用的風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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