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個小時,中午,理事會的某間客房。
我坐在桌旁,等著安明珊的到來。正當我等得飯都要涼了的時候,已經到中午了,她才被帶來。她進門後,我把門關上並反鎖了起來。我看著她,雖然低著頭,但我能看出她臉上滿是淚痕,一臉的委屈,不過沒有被用刑的跡象,這就好辦了。
我笑著說:“來來來,坐下,咱倆好好吃一頓!”
安明珊突然抬頭瞪著我,生氣地說:“虧我那麼相信你,沒想到你和他們是‘同謀’,合起夥來來騙我!”
我應付著說:“不是那啥,你……你這樣,你先坐下來,消消氣兒,有什麼事兒咱慢慢兒說,成不?”
安明珊慢慢平靜下來,說:“你可知道,我把你看成我的親人,最值得我信任的親人。我從沒想過你會這樣對我,把我當成一個物件擺弄。”
我邊組織語言邊說:“你……你這樣,你先坐下來,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跟我說說,我來幫你解決。”說完,我把她按到了座位上,接著說:“你給我好好兒坐著吃,什麼都彆想。昨晚那事兒我派人去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你好好吃,乖哈!”
我看她吃著,試探地說:“那個,林姐說的那事兒,你是不是再……”
“考慮”還沒出口,安明珊突然放下筷子,瞪著我,說:“這就是你給我講的‘鴻門宴’,對吧?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都是一路貨色!哼!我要離開這兒,現在!”
我說:“你記性真好。嗯,孺子可教也……哎不對啊,誰是貨啊?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你不能走,至少在你決定之前。”
安明珊生氣地說:“我今天走定了,就是讓車給撞死我也要走,我要過正常人的生活!”
我說:“我的小姑奶奶,大年初一的,你彆生氣啊。”
安明珊帶著哭腔說:“好,我不生氣還不行嗎?你讓我出去死了算了!反正我現在是一無所有,就連唯一可以信任的人都沒了。我現在已經是生無可戀了,唯有一死才能……才能那什麼……對,才能明誌!唯有一死才能明誌!”說完,瞪了我一眼,竟一頭撞向了離她最近的一堵牆上!我看不好,急忙把她拉住,被我再次按回座位上,同時內心一震。
我說:“為什麼想不開呐,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啊?”
安明珊哭了,說:“你為什麼要拉我?讓我死了算了!反正我存不存在都無所謂了。讓我去死!”說完剛要站起來,又被我按回去了。
我說:“你有煩惱委屈好歹還可以找人傾訴,我呢?隻能憋在心裡,連一個願意聽我訴說的人都沒有。你有什麼事兒說出來,這兒隻有我們兩個,你難道信不過我嗎?”
安明珊用袖子擦了擦眼淚,說:“真的嗎?我看你平時客客氣氣,待人熱情的,不像有什麼委屈的樣子啊。”
我放開她,搬了張椅子坐在她旁邊,索性拿自己舉例,說:“你可知道,我以前和你一樣,性格孤僻,不喜歡說話,有事兒就憋在心裡,所以很少有人和我交朋友。我是來到這兒,和這兒的人接觸了以後才開始開朗起來的。”
安明珊說:“哦。那你能說說你們為什麼要拉我加入這個奇怪的組織嗎?”
我看有戲了,說:“那是因為……”
安明珊說:“那是因為我有利用價值,是嗎?”
我說:“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