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坐到櫃台後麵,但因為看不清路,結果撞了不少東西,像沙發、茶幾、垃圾桶之類的。
來人中的一個說:“道長救命啊!”聽聲音是個女的,二十五六歲左右。
另一個說:“我們被妖怪驅使著乾壞事,好不容易才逃出來。”說話聲和之前那個女的一模一樣,不仔細聽還真聽不出來。
第一個說:“那個妖怪吸人血,掏人心臟。”
另一個說:“還要我們去勾引男人給它。”
第一個說:“讓它和那個男人乾……乾那事,接著就吸了那個人的血。”
另一個說:“吸得還非常乾淨,那個人直接就成人乾了。”
我說:“行了行了,先說說你們是誰,籍貫哪兒的,乾什麼的?”
第一個說:“我叫陳美慧。”
另一個說:“我叫陳慧美。”
陳美慧說:“我們來自長治。”
陳慧美說:“現在被妖怪控製,所以居無定所,昨天才到了這個城市。”
我說:“你們和我是老鄉,都是山西人。哦,我是晉城的。呸,現在認什麼老鄉啊?這樣,你們先坐。放心,這兒很安全。可以和我說說具體情況嗎?”
陳美慧說:“那個妖怪很像《聊齋(誌異)》裡的畫皮鬼,我曾經看到它偷墳墓裡的死人皮,停屍間裡它也去過,還扒過活人的皮。”
陳慧美說:“但它好像被人控製了。我見過它把那些心臟給了一個穿著黑衣服,戴著奇怪麵具的人。”
我說:“什麼樣的人?”
陳慧美說:“說來也怪不好意思的。那是我去廁所的時候,當時天已經黑下來了,我看到一個人站在洗手池邊,還戴著一副麵具,金色的,很像我們的‘領導’周傳道。當時又沒有什麼人,我就看到那個人把麵具摘了下來。他的臉上有一道傷疤,我記得好像是從這裡一直到這裡。我當時害怕,躲在門後,直到他離開後我才出來。”
陳美慧悄悄說:“他瞎的。沒看到他褲腰上的導盲杖嗎?”
陳慧美說:“哦抱歉,我是說他的傷疤從額頭到左眼眼角,一直到下巴,左上右下斜著的一道(傷疤)。”
我一下子震驚了,情緒激動地喊:“真的嗎?他在哪兒?我要殺了他!”
那兩姐妹好像被我嚇到了,同時說:“你……你怎麼了?”
我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說:“抱歉,失態了,彆介意。”我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她說的這道傷疤的位置,不經意間勾起了我埋藏在心底的一段美好又痛苦回憶。
我平複了一下心情,說:“你們繼續。”
陳慧美說:“當時,我看到他把麵具拿下來,接著不知從哪兒拿出一顆心臟,接著小聲念叨了一些奇怪的話,那顆心臟就融到了他的臉上,他臉上的疤痕也隨之淡了一些。”
我說:“他是想用心臟的靈氣來消除他臉上的傷疤,同時也來消除他當年所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行。對了,我去拿樣東西,先失陪一下。你們隨意。”說完,我便上樓,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
這裡很亂,堆滿了我店裡放不下的古董,當然也有不少的贗品混在裡麵。我找了近十分鐘,才從一堆滿是灰塵的古董堆中找到了一把插在劍鞘裡的劍。它的身上,埋藏了我內心最深處的感情,也是我最不可能忘記的,唯一一次的愛情經曆。這個悲慘的愛情故事隻有我和她知道,唯一的第三者就是那個戴麵具的家夥。
我說:“這幾年我一直潛伏在當年那個家夥的巢穴裡,所以不便帶著你,以免被敵人起疑心;但現在,我自由了,可以為你報仇了。今天,我們一起去滅了那妖道,一來,可以為民除害;二來,幫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