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下車,安明珊還是喋喋不休,邊說邊把行李箱遞給我,我接過後就匆匆離開了,因為我實在受不了安明珊的囉嗦。
我左手拖著旅行箱,右手拿著導盲杖一路向前走。成峰山是成陽市和鄰市朝峰市的界山。山的南邊是成陽市,北邊是朝峰市。這座山很荒涼,所以很少有人來。就算有,也是來探險的驢友。
我突然有了裝b的衝動,於是鬆開旅行箱,把導盲杖靠在身邊,右手一翻,手上赫然多出了一把劍和劍袋。我把劍插進劍袋,把劍袋斜背在身後,就拿起導盲杖和旅行箱繼續趕路。因為我就算戴著眼鏡也看不遠,隻能靠導盲杖的輔助了。
我在山裡走著,餓了就吃旅行箱裡的飯菜;渴了就喝旅行箱裡的礦泉水。飯菜雖然是生的,但我卻無所謂。安明珊給我準備了十瓶水,剩下的就得靠我自己了。我憑著自己的四感與殘餘視力,途中找到了幾處水源,每次找到後都會把水瓶灌滿。但食物問題,現在天還是冷,但植物大都複蘇了,所以我可以直接吃。就這樣,我邊走邊吃邊喝,感受大自然的饋贈。到了晚上,我倒頭就睡,也不管環境如何。剛進山的幾天我還記著天數,後來嫌麻煩,索性就不記了。
不知過了多少天的一大早。
我醒來,方塊突然從我口袋裡飛出來,我急忙接住。方塊發光,投出了箭頭的影像指引我。我也不顧形象了,左手拖著旅行箱,把導盲杖的帶子纏在右手腕上就出發了。路上,我被導盲杖絆了好幾回,但一直沒被絆倒。走了約一刻鐘,我模模糊糊看到了一間房屋。屋子不大,大概能住一兩個人,而且還很破舊,有點諸葛廬的感覺。
我把方塊收進口袋,把導盲杖解開,拿在手裡,就上前敲門。我感到門是用竹子做的。我又摸了摸周圍的牆壁,感到整間房子好像是以竹子為主,其他木料為輔蓋的。
這時,門開了,出來一個人,說:“施主,有事嗎?”聽聲音,應該是個老頭。我看到他穿著白布衣,其他的就看不清了。
我說:“晚生來此,是奉命尋訪一位仙人之傳人。現在迷路了,想討杯水喝。”
對方說:“算你還有點禮數,隨貧道進來吧。”我便跟著他進了屋。
他應該看到我的導盲杖,知道我的情況,所以慢慢引著我坐下。我沒想到他竟然是個道士,而且應該是個高人。
對方說:“小友,你這眼睛……哦,小友,剛才你說奉命找一位仙人的傳人,依貧道之拙見,應該是八仙傳人吧?今日貧道與你相見,也是有緣。看你這口袋中有光,想必是信物吧?”
我想,他應該是想到自己失言了,所以急忙轉移話題了。而且我猜中了,他還真是一個道士。
我把方塊拿出來,說:“沒錯。不過晚生不用勞煩道長了,(我想)我已經找到了。不知道長如何稱呼?”說完,我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對方說:“貧道,李真人。看來貧道與小友真是有緣啊。不知小友又如何稱呼,師承何門啊?”
我說:“晚生不才,姓李,名書誠,家師姓方。”
李真人說:“李書誠?你師父可是方玟?”
我說:“道長怎知家師名諱?”
李真人說:“既(然)是他的高徒,那就沒錯了。貧道就賣他一個麵子,隨你去罷。至於貧道與他的關係,你還是回去自己問你師父吧。剛才你我初次相識,貧道無由為你做事;現在得知你師父與貧道的關係,那貧道也算與你有緣,為你做一些事也是責無旁貸。看你被眼疾纏身,貧道於情於理也要幫你一把。至於能否恢複,就看你的造化了。你先坐好。”說完,他往我眼睛上看了又看,接著說:“這雙眼,沒問題啊,怎麼會呢?怪哉,怪哉。”
我說:“眼睛沒問題,是經脈有問題。晚生這眼睛的經脈前些日子被歹人所斷,留著也是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