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師父用靈異局的條件說服我,還說已經和我父母解釋過了。他讓我跟他走,我要是不答應他也不勉強,隻是告訴我,以我現在的表現,我今後會在不斷領低保中度過一生,還會受到所有人的嘲笑與無情對待;而進了靈異局,隻要能把他教的都學進去,今後到哪兒都可以讓彆人聽我的命令……
聽著這些,我二話不說,跟著他離開了這個我毫不留念的地方。我們一路走著,沒有車馬,隻有步行。走著走著,我師父突然說他累了,要休息。可我們不知不覺已經快走出城了,而且天也快黑了。我沒辦法,無意中看到附近有個長椅。於是,急忙恭敬地把他扶到長椅上坐好,問他要什麼。他知道我現在可謂是淨身出戶,除了一套衣服和一袋考試用具,其他的就什麼都沒了。所以給了我一塊表和一些錢,讓我去買瓶水,他渴了。還說讓我半個時辰內回來,不然就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可這種鬼地方我人生地不熟,隻能自己去找買水的路了。可我師父好像知道我的想法,又告訴我,隻要心無雜念,一心想著要做的事就行了。
走著走著,我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蹲下來一看,是一個紙箱。打開來看,竟然是一塊塊金磚!我敲了敲,應該是真的。頓時,我倒吸了一涼氣,看得眼睛都直了!我知道,這要是換成錢,我這輩子就吃穿不愁了。想到這些,我不知不覺,生出了據為己有的念頭。但想到“天知神知,地知我知,何謂無知”?還有,“君子於無人之處行事,如同於有人之處行事,方為君子”。這不是我的,所以不能要。而且我還有任務沒完成,於是放下箱子並蓋好,繼續找路。
我想著買水的事情繼續向前走,竟然碰上了以前的鄰居,蘇曉!這個蘇曉和沈怡飛一樣,都是我們兩兄弟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好朋友。她人長得也不錯,不亞於安明珊,但比起胡珊珊還是差遠了。說實話,當年我還暗暗喜歡過她。但自從進了靈異局的這些年,我隻專注工作,把那些親情、友情、愛情等等都當成業餘愛好;可要是沒有我師父,我也許會追求她們兩個中的一個,隻是按我師父說的,我注定會失敗。她讓我留下來,還說喜歡我,要和我在一起。可我仍然不為之所動,繼續向前走。因為當時的我雖然暗自喜歡她,但還沒到沒她活不下去的地步。進靈異局和談戀愛,孰輕孰重,我分得清。
終於,我看到了一家小賣部,買了瓶(礦泉)水就急忙往回趕。同時,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我隻能加速前進。可在回去的路上,我遇到了一個身著破衣的人,他稱自己渴得要死,要讓我給他水喝。雖然不願意,但我想,這是為人民服務,我師父肯定會理解的。所以我就把水和找的錢一並給他了。可是他拿了錢和水就跑了,連句謝謝都沒有。
沒辦法,我隻好回去了。可回後卻發現我師父睡著了!我隻好恭敬地侍立在一旁,不敢動,也沒出聲。隻是想著,我這下死定了,但願他不會因為一瓶水而怪我。
過了不知多久,他漸漸醒了。我快速地看一眼表,已經過去近二十分鐘了。
他見我兩手空空,問我水去哪了。我知道瞞不過去,隻能實話實說。我還告訴他,這是幫助群眾,畢竟今後我要進靈異局,而靈異局的宗旨就是要為人民服務的。即使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一樣的選擇。
可他以送我回去為威脅,讓我把水要回來,不然就從哪來回哪去,而且今後的下場會比他預言的更慘。可即使如此,我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我說:“正所謂‘人為善,福雖未至,禍已遠離;人為惡,禍雖未至,福已遠離’。如果今天我沒有福氣能成為您的徒弟,不能進靈異局,這也許就是我的宿命。但今後不管自己的命運如何,就是再窮,我也一定會儘力幫助需要幫助的人。畢竟,隻有自己感受過,才會明白他人的苦。”我的態度堅決,絲毫沒有因為他的威脅而做出退讓。
終於,他點了點頭,笑著說:“嗯……很好。李書誠,恭喜你,你通過考驗,貧道收你為徒。你可以進靈異局了。”
我驚訝地喊:“真的!太好了!耶!——”接著,激動地跳了起來。
他點點頭,說:“你看,麵對誘惑,你沒有被其所左右;麵對需要幫助的人,你寧可犧牲自己的利益也要幫助他人。這樣的人,正是我靈異局成員必備的素質之一。還有,書誠,除了這些,你還要記住,‘大丈夫能忍人之所不能忍,容人之所不能容,故能處人之所不能處,此之謂大丈夫’。以後你遇到的事情有很多,有的事可能不儘如人意。有些事,隻要不太過分的,儘量能忍則忍。須知,要想成大事,就必須得有‘將軍額上能跑馬,宰相肚裡能撐船’的肚量。”
我說:“知道了,知道了。正所謂‘道常無為而無不為,大丈夫有所為而有所不為’,我做的這些並不是為了成功去做的,而是為了做自己該做的事,走自己該走的路。”我還是一臉的激動。
他點著頭說:“嗯。隻要一晚上你就能悟出這麼多,很好……很好。”
接著,他打了電話,很快就有一輛軍用卡車帶我們去了靈異局的總部,接著就發生了後來的一係列事情……
可我哪裡知道,那個拿了水和錢跑路的家夥剛出我的視線範圍,便化作了一朵蓮花,隨後便不知所蹤……而那水和錢,則是靜靜地躺在地上,等待有緣人將其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