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蜻蜓!”範睿宸急忙喊道。兩人瞬間出現在了大堂內,“你們二人跟著獵人隊一起行動,聽三位大哥指揮。叫蝴蝶出來護衛小姐安全。”範睿宸說罷便又回過身對司徒宇軒說道:“司徒大哥,此間事務還勞您多費心了,我們快去快回。”
說罷招呼陳實跟許奕言也尋了幾匹快馬,剛騎上馬準備出發,小君突然站了出來,鼓起勇氣說道:“睿宸哥哥,我也要去!”想到有個女孩子更容易開導賀飛羽,範睿宸點頭應允,一把將小君拉到自己身前,雙手環抱著她,幾人便疾馳著朝著賀飛羽的方向趕去。
幾人連夜趕路,待得到了飛鷹門的時候,東邊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隻見賀飛羽站在大門口躊躇著,範睿宸他們趕忙下馬,走到賀飛羽身邊。門外看上去與往日並無不同,但是幾人心知肚明,門內已經再無一個活口。
賀飛羽深吸一口氣,推開大門。見得眼前景象,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賀飛羽此刻卻異常地平靜,隻是微微顫抖的身體讓人不難發現他此刻的心情。他走進院裡,將一具具屍體拖到院子中央堆放在一起。範睿宸他們打算上去幫忙,卻聽賀飛羽說道:“走開!”聲音之冷,竟猶如來自地獄一般。
不多時,飛鷹門一百多個人的屍體全都堆放在了一起。“爹,娘,孩兒不孝啊!”忙完一切,賀飛羽跪在那些屍體麵前,此時才失聲痛哭起來。強忍了許久的眼淚,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如瀑布般傾瀉而出。他好恨,恨自己為什麼不在家裡多陪陪父母,恨自己為什麼不跟著父母親人一起去死,更恨造成如此慘案的白蓮教。
小君看他哭得傷心,趕忙上前安慰:“飛羽哥哥,彆哭了。賀大叔他們泉下有知,也一定不希望你難過的。”賀飛羽回首看了看這個自己喜歡了三年的女孩子,曾經自己還想著追到她之後帶回來給父母看的,今後卻再沒了可能了,自己已經沒有家了。
“小君,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賀飛羽強自鎮定下來,壓低聲音對王卓君說道。王卓君卻還蹲在他身邊安慰他:“飛羽哥哥,你父母還陪了你十幾年,比我好多了。我出生以後娘就死了,爹也在三年前離開了。”說著說著又想起自己的身世,想著爹的離開,竟也不由自主地哭了起來。
見他們如此,範睿宸急忙上前拉開小君,又招呼陳實:“石頭,你帶飛羽去房間裡休息吧。這邊的事情我來處理。”等陳實扶著賀飛羽下去之後,範睿宸帶著小君在門口等著蝴蝶的到來,不過片刻,蝴蝶也從外麵走了進來,“隊長,蝴蝶前來候命。”
範睿宸點了點頭,“你陪著小姐下去休息吧。”將小君托付給蝴蝶之後,自己便轉身朝著山下走去。人死不能複生,現在能做的就是讓飛鷹門所有人走得熱熱鬨鬨的。
到了山腳下的集鎮,範睿宸不禁感慨,這個集鎮還真小啊。整個街道長不超過三百米,街道兩旁零星地散落著幾家店子,與熱鬨非凡的夫夷縣城根本無法相提並論。這他卻有所不知了,那是縣城,自然熱鬨,這條街道若不是因為飛鷹門在這裡,或許根本就不會存在。現而今飛鷹門覆滅,這條街道能存在多久都猶未可知。
走進街頭一個破敗的紙紮店,卻隻見到一個垂死老人。“客官看看需要些什麼?”見有客到,那老人強打精神問道。“掌櫃的,你們這店裡隻有這些東西嗎?”範睿宸一眼看去,竟隻有些許香燭紙錢,這樣就開店,未免過於寒酸了吧?
“客官說笑了,現在又不是清明中元,我們這邊一般隻有在清明中元兩節的時候才多進些貨。”老人說道。也對,這麼小的集鎮,備那許多紙錢之類的有什麼作用呢?想通了這一點,範睿宸點了點頭,“那麼你今天之內能夠調過來多少貨呢?今天之內調過來的,我全收了。”老人回道:“客官如若真的需要,本店可以從寶慶府那邊進貨,斷黑時分能到,隻是這個費用……”
範睿宸從懷裡掏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擺在桌子上,“錢的事情你不用操心,隻是我這邊還需要響器隊,還要抬喪隊跟道士,念經的和尚師傅。”那老頭見得銀票,這是哪個大人物家出事了,出手竟如此闊綽?當下說道:“好好好,這些小老兒一並包辦了,隻是所有加在一起,也用不了這許多啊。”
“剩下的就權當您老的辛苦費了,隻是抬喪的我要四十班人。”聽到這話,老人不禁一愣。寶慶府規矩,一班抬喪的是八人,這就是三百二十人,什麼架勢要這麼多人?莫不是飛鷹門出什麼變故了?又想起前晚飛鷹山上隱隱約約傳來的喊殺之聲,心中越發確定了。
“敢問客官,何人出喪需要這許多人?”範睿宸一愣,反正到時候東西送上去他也是會知道的,倒也不隱瞞:“飛鷹門前晚被滅門了,我們跟飛鷹門少莊主前來奔喪的。”一聽這話,老人竟對著飛鷹山的方向顫巍巍地跪了下去,老淚縱橫地說道:“老門主啊,你怎麼能拋下我們兄弟先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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