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話,許奕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俘虜可有上萬人啊,他竟打算將他們全都活埋?“睿宸,你真的打算這麼做?”許奕言再次確定一下,生怕自己聽錯了。
範睿宸說道:“他們殺了我們這麼多同袍,我們又豈能讓他們活下去?他們活著,就是對死難的兄弟們最大的侮辱!”許奕言聽他如此說,也不便再說什麼,畢竟私下裡他對這些人也沒有什麼同情之心,畢竟這些人平日裡可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今次如若換得白蓮教獲勝,自己這邊的下場可比他們這樣還要慘得多。
當下應了聲走去了俘虜聚齊的地方。剛到營內,司徒宇軒他們便圍了上來,“睿宸怎麼說?”許奕言歎了一口氣,下了命令:“來人啊,去挖個萬人坑!”
聽他這話,司徒宇軒幾人瞬間明白了,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反倒是秦聖江哈哈笑道:“好,不愧是我兄弟。”他本是邪教中人,雖然棄暗投明了,可是不把人命看在眼裡這個習慣卻是改不了的。
此刻那些俘虜被反綁了雙手,聽他們竟打算把自己這麼多人活埋了,百種人有了百種樣子,有的破口大罵寶慶府的人不講江湖道義,有的人後悔不該放下武器,有的人目光呆滯,更多的人也是嚇到在地上瘋狂地磕頭。
見到這一幕,眾人心頭有了一絲絲不忍。畢竟他們雖然痛恨白蓮教,卻絕對做不到白蓮教那樣的事。沉吟良久,司徒宇軒開口道:“你們且慢動手,我再去跟睿宸說說。”說罷轉身上馬,朝著城內飛奔而去。
此刻城樓上的兵士們見到這邊情況,已經在城內敲鑼打鼓的宣揚了白蓮教潰退的喜訊,大半夜的家家戶戶張燈結彩,竟比過年都要熱鬨。畢竟這次所有人都算得上死裡逃生了。範睿宸進了城,直接無視了這種狂歡,抱著已經冰涼的阿南,直走到洪興社門口。
門口,有兩個小弟正在門外恭候,見得範睿宸到來,急忙行禮道:“幫主,你們回來了。”範睿宸示意兩人起身,說道:“去把猴子叫出來。”兩人看幫主抱著南哥,麵色難看,也明白了什麼,當下也不耽擱,一人急忙朝著院內跑去。
不多時,孫大聖便領著眾兄弟趕了出來:“大哥,怎麼了?回來了又不進去?”範睿宸見得孫大聖,再也忍不住了,竟嚎啕大哭起來:“猴子,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啊!我沒有保護好阿南啊!”
聽到這話,孫大聖也不禁色變,當下趕了過來,看著範睿宸懷裡滿麵血汙的阿南,他隻感覺頭腦一陣眩暈,“大哥,這是怎麼了?”
“當時秦大哥想要解圍,脫離了跟白蓮教主帥的戰鬥,阿南為了攔住白蓮教主帥,被那主帥殺了。”範睿宸簡短地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景。孫大聖聽了,也是怒火攻心,怒聲說道:“大哥,那個白蓮教主帥呢?”
“被我擊斃了。如果不是我的優柔寡斷,怕自己人被槍誤傷,早早地將那趙玉龍擊斃,阿南也不會死啊。”範睿宸自責地說道。孫大聖見他這樣,強忍心中的悲痛,寬慰道:“大哥,這個不怪你。”他是知道那把手槍的威力的,當時趙玉龍出來便跟秦聖江纏鬥在一起,之後秦聖江剛脫離戰鬥阿南他們便圍了上去,換做是誰都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射擊動作的。
範睿宸卻聽不進去,兀自在自責中,隻是對手下人說道:“馬上安排人把靈堂紮上。然後去幾個人,把阿南的消息告訴他媳婦兒吧。”
聽他命令,眾人便各自散開去做事去了。一個小弟跑到孫大聖旁邊,輕聲問了一句:“副幫主,這大半夜的去哪裡準備紮靈堂的東西啊?”卻不慎被範睿宸聽見了,範睿宸幾步搶上前去,揪住他的衣領,“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就是把紙紮店的門給我砸開,也要在天明之前將靈堂紮好。”
“大哥,這是我們自己兄弟啊!阿南走了,大家都難過。”孫大聖趕忙上前攔住範睿宸,“不是您說的嗎?洪興社的人不能擾民。”
聽他這話,範睿宸這才冷靜下來,對著那個小弟說道:“兄弟,對不起。”然後強忍悲痛,將阿南交給孫大聖:“猴子,你把這事處理好。”說罷便向寶慶府衙走去,此時已了,作為主帥,他必須去向劉澄彙報戰況。
來到府衙,卻見劉澄正在跟司徒宇軒說著什麼。原來司徒宇軒進了城後,沒找到範睿宸,便直奔府衙而來了。
範睿宸皺了皺眉,看樣子自己作為主帥的最後一道命令,他們是抗命了。本來他想先斬後奏的,等到那些人被儘皆坑殺之後自己便來一力擔了這些罪責,現如今既然司徒宇軒已經出現在這裡,想要活埋那一萬活畜生卻是千難萬難了。
見他到來,劉澄幾人急忙迎了上來。劉澄當先說道:“睿宸,辛苦了。今次若不是你力斃敵酋,我們又怎麼可能獲勝?”剛才從司徒宇軒嘴裡,他已經知道了戰場上發生的那些事。
範睿宸硬生生地回了一句:“這是我應該做的,劉大人,這是你的令牌。”說罷將令牌扔回給了劉澄,扭頭便朝外走去,感受到被自己兄弟背叛的他此刻一絲都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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