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睿宸聽得有些懵,援兵來了就來了唄,你跟我說是幾個意思?自己雖然在這次寶慶府守衛戰中任了主帥,可是那隻是情急之下的權宜之計罷了,自己畢竟不屬於衙門編製內官員,所以於公於私,劉澄都沒有必要特意跑來告訴自己援軍來了的消息。
“哦?那便恭喜大人了。”反常即為妖,範睿宸裝傻答道。今天劉澄的行為有點反常,誰知道他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劉澄卻說:“白蓮軍已退,按道理來說援軍到了我不應該再煩勞你了。可是今次的領隊卻是點名要見你。”
“有什麼見的,我也是兩個肩膀扛著一個腦袋,又沒有三頭六臂。”範睿宸想也不想地拒絕道。這種場合範睿宸猜也能猜到會發生什麼,那個領隊對範睿宸說道:“這位想必便是範睿宸範公子了。”
自己回答道:“正是小可。”
領隊:“範公子果然是年少有為啊!”
範睿宸:“哪裡哪裡,多虧了劉大人的教導。”
劉澄:“睿宸快彆這麼說,羞煞老夫了。”
然後幾人一通商業互吹,想想就彆扭,還是不去的好。
劉澄卻神秘兮兮地說道:“這個領隊的將軍姓範哦。”
“姓什麼我也不去啊!”範睿宸滿口拒絕,突然瞪大了眼睛,“姓範?”範姓本就極度稀少,整個兩湖地區的範姓之人絕對不超過一千人,來人姓範,範睿宸不禁有了一些親切感。
“對,而且是水口村範家莊走出去的將軍哦。”劉澄接著說道。得,搞不好還是自己經曆了滅門慘案之後剩下的唯一親人了,“好吧,劉大人,我隨你前去。”範睿宸說道。
此時城門外五裡左右,星夜兼程從長沙府趕來的援軍正在原地休整。大帳中,“什麼?白蓮教退兵了?”一個三十多歲的魁梧大漢聽著眼前這個捕快報來的信,滿臉的難以置信。
“不是退兵,是潰逃了。”那捕快糾正道。“潰逃?”範秉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據劉澄飛鴿的急報,白蓮教可是出動了數萬大軍,就憑寶慶府這些半吊子的城防軍,是如何抵擋住對麵數萬大軍的?
彆說擊潰對麵了,換做自己,帶著這些人,最多也隻能死守住城池等待救援。“劉澄竟有這般出色的軍事才能?”範秉炎喃喃自語道。
聽他如此說,那捕快解釋道:“不,此次戰役並非劉大人所指揮的。”
聽他這麼一說,範秉炎不禁好奇地問道:“哦?那是誰指揮的?莫非是嚴老?”嚴老曾在北邊與韃靼長期鬥爭過,或許能出奇製勝擊潰白蓮教。
“也不是,此次的總指揮是一個少年,名叫範睿宸。”聽到這話,範秉炎不禁一愣。他已經離家十餘年了,當年跟大哥大吵了一架之後一氣之下便跑出去從了軍,在軍旅裡,他的軍事天賦展現得淋漓儘致,十三年時間就從一個小兵爬到了現在的萬戶侯,對於家鄉的事他卻是一概不知,這幾天上麵一紙調令讓他調任兩湖都指揮使,剛上任便聽說白蓮教在攻打寶慶府,好不容易榮歸故裡的他,生怕自己範家莊出了什麼意外,來不及休息,整點部眾之後便以最快的速度趕來馳援寶慶府了,卻沒曾想自己的家門已經解決了敵人。
對了,自己大哥的兒子,當年成天黏著自己的小侄子不也叫範睿宸嗎?不不不,睿宸才多大啊,怎麼可能是他?浮水鄉那邊也有範姓,應該是那邊的一個跟自己侄子同名同姓的人吧。“範睿宸?有意思。”範秉炎自言自語道。
那捕快兀自說道:“這位範公子可是個奇人啊,年僅十四五歲,可是思想成熟,對於戰況的理解,卻是很多久經戰陣的人也是比不上的。”其他的話範秉炎沒聽進去,隻聽到了十四五歲,當即追問道:“這個範睿宸,是哪裡人?”
那捕快見範秉炎問得如此急切,不由一愣,下意識地說道:“額,大人,範公子是本縣水口村範家莊人士。”水口村範家莊?那不正是自己侄子嗎?想著範睿宸當時那個奶聲奶氣叫自己叔叔的樣子,範秉炎不由感慨,十多年了,該回家看看了。
此時一個士兵在帳外說道:“報!寶慶府尹劉澄求見。”範秉炎說道:“讓他進來吧。”
此時帳門被掀開,劉澄領著範睿宸走了進來,“下官劉澄,見過都指揮使大人。”劉澄拱手行禮道,畢竟都指揮使比自己還是大了好幾級,所以他異常謙遜。範睿宸看到那個都指揮使卻是一愣,這個人自己怎麼看怎麼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他是誰了。
“劉大人不用拘禮。”範秉炎說道,然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範睿宸,這個少年,與那年的大哥卻是有七八分相像,想必便是自己的睿宸侄兒了。強忍住激動,範秉炎開口問道:“這位想必便是此次戰役的最大功臣,少年英雄範睿宸了?”
“正是。”見範睿宸正看著範秉炎發懵,劉澄急忙代他回道。範秉炎盯著範睿宸,說道:“還不叫人?”
劉澄連忙杵了杵身邊的範睿宸,低聲說道:“睿宸,快跟指揮使打招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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