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賀飛羽那邊的亂作一團,此刻範睿宸三人正趴在草叢中。“大哥,這裡真的會有動物經過嗎?”在這裡已經蹲守了半個時辰了,還是沒有獵物前來,小君不由質疑道。
“一定有的!”範睿宸雖然說得斬釘截鐵,可是心裡卻打起了鼓。按照石頭教自己的,這裡確實有一條獸道啊,還有新鮮的糞便呢。會不會自己哪裡搞錯了?
正自我懷疑呢,卻聽王謙低聲說道:“來了。”範睿宸循聲望去,隻見迎麵走來了一隻山貓,這隻山貓長約兩尺,高約一尺,範睿宸急忙從懷裡掏出手槍,對著那山貓的額頭就是一槍。
隻聽砰的一聲,那隻山貓便應聲倒地了。範睿宸三步並作兩步上去拾起山貓,大笑道:“哈哈。小君,你看我沒說錯吧,果然有獵物!你看這山貓多大啊!”
小君聽著他的話,不由小聲嘀咕道:“你剛剛明明說的是這是野豬走過的印子。”她這話聲音雖小,身旁兩人卻是聽了個實實在在,範睿宸老臉一紅,“嗨,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此刻王謙也湊了過來,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獵物,良久才問道:“睿宸兄弟,你們這邊管大蟲叫山貓嗎?”
“什麼大蟲?這不就是山……”範睿宸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地上的“山貓”,突然大驚失色,眼前這竟是隻華南虎,額頭若隱若現的王字表明了它的身份,“糟了,快走!”來不及多想,範睿宸急忙說道。
這隻是一隻幼虎,想必定有成年母虎在附近。如果真的等老虎趕過來,也確實太危險了。三人飛奔下山,上得馬車疾馳而去。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跑出一二十裡地才停了下來。
“好險,這次差一點就喂了老虎了。”範睿宸拍了拍胸脯,後怕地說道。小君揶揄地說道:“大哥,你還說自己經常跟石頭打獵呢,這樣的烏龍都會出。”
“意外,意外!”範睿宸打了個哈哈道,“好了,我來給你們做一頓龍虎鬥!”
龍虎鬥?那是什麼?王謙跟小君麵麵相覷,這個範睿宸怎麼這麼多常人聽不懂的話。
範睿宸也不理二人,一手提著蛇,一手提著虎,走到附近的小溪邊,掏出之前在集市買的剝皮刀,按照貝爺教的開始給老虎剝皮。隻見他先將老虎四腳劃開,再將虎肚割開,不多時一張完整的虎皮就取出來了。
他這一手操作看得二人一愣一愣的,特彆是小君,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多,她還是第一次知道範睿宸有這手藝。
再將蛇刮鱗,擺好鍋子生火,再將那一坨虎肉解刀,與蛇肉一同放入鍋中,再從馬車上拿來蔥薑蒜,一並倒入鍋中,蓋上鍋蓋,範睿宸這才說道:“等兩個時辰就可以吃了。”
沒有高壓鍋,這些野味隻能靠時間來熬。隻是說實話,上輩子自己是會做龍虎鬥,可那一般是家貓,也不知道老虎肉跟貓肉有什麼區彆。管他呢,反正吃不死人。
餘下來的時間,小君跑到馬車上去休息了。王謙跟範睿宸一邊燒火一邊閒聊著。
“太子殿下,這些事你都沒有經曆過吧。”範睿宸對著王謙炫耀般地說道。王謙卻沒有頂嘴,隻是心事重重地點了點頭。他自幼生活在皇宮內,平日裡哪怕上個廁所也是前呼後擁的。
偶爾出去打獵,動輒幾百人,又能從哪裡找到獵物呢?為了好玩一般都是重兵圍場,然後放出一些馴養的鹿啊,野豬之類的,自己帶人去捕獵這些動物而已。
“睿宸,你知道嗎?我其實挺羨慕你的。”王謙看著火光,滿臉的羨慕之色。
“羨慕我?”範睿宸瞪大了眼睛。當今最尊貴的人竟然羨慕我?
“對。你那麼自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像我,從小就有人守在我身邊,告訴我這個不行,那個不可以。整日在我身邊說的都是禮法,江山社稷。”王謙的語氣中有著一絲憤懣。
聽他這麼說,範睿宸也不禁有些同情他了。古語有雲,最是無情帝王家。即使王謙乃是皇上獨子,他也沒能享受童年,自記事之日起,他便跟遊戲劃清了界限。自幼便需習文練武,稍微大一點,他便跟在父皇身邊學著批閱各地送來的奏折了。
那些奏折,經常是些人心鬼蜮,勾心鬥角。在同齡人都還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的時候,他卻已經開始接觸這個世界最臟最暗的一麵了,可以說他是沒有童年的。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可是相比於他來說,那些窮人家的孩子都幸福得多。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就是五歲之前。那時候父皇還隻是王爺,我每日在王府內可以儘情嬉戲。可是自從父皇登基之後,我便再沒有過過一天自己想要的生活。”
說實話,拋開王大叔不談,範睿宸還是很喜歡王謙的。貴為當今太子,他卻沒有任何架子,“太子殿下,有所得必有所失,你雖然沒有那些愉悅的童年,但是你不會遇到山賊滅你滿門,你也不會因為沒錢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娘在病榻上等死。”說著說著,範睿宸眼眶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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