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出身陳家村的陳誠,以及出身涼州的張合,第一次感受到了世界的參差。
他們連吃飽飯都不成問題,而京城的人卻能豪擲一萬兩,隻為了讓一個妓女陪一夜……
這人跟人的差距,比人跟狗的差距還要大一萬倍!
“入他娘的!”
張合忍不住怒聲道:“俺們涼州百姓連飯都吃不起,那些京城的權貴卻能拿出一萬兩銀子買一個婊子的初夜,真他娘的操蛋!”
“這京城的人可真有錢!”
陳誠卻是沒想那麼多,隻是憨直道:“俺娶個媳婦隻花了幾兩銀子,那京城的人睡個什麼花魁卻要一萬兩銀子這樣多!”
聞言,徐智文不由看了陳誠一眼,感慨於此人心思的純淨。
“那京城的人,也不是人人都有錢!”
徐智文說道:“能出入白京樓的都是京城的權貴人家,事實上,京城裡的窮人,吃不飽飯的乞丐同樣不少!不說彆的,就說那白京樓,每到夜晚,門外便有有大量的乞丐彙聚,為的便是能撿到白京樓丟出來的殘羹冷飯果腹!”
“乞丐?”
陳誠下意識道:“那京城那般繁華,也會有乞丐嗎?”
“當然!”
徐智文點頭,腦海中閃過在京城經曆的一幕幕,正如他所說的一般,京城是一座割裂感極強的城市,權貴窮奢極欲的表麵之下,潛藏著的卻是無數為生活奔波的窮苦百姓,以及食不果腹的乞丐……
這夏國,果真是一副要完的趨勢!
陳稻搖了搖頭,連政治中心的京城都是乞丐遍地,更彆說其他地方了。
權貴輕易的便能拿出幾百兩,甚至成千上萬兩的銀子去白京樓消費,反觀普通老百姓……卻每日都在發愁如何弄來明天的口糧,這貧富差距已經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改朝換代,恐怕已經不是太久遠的事情了。
“行了!”
陳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適時的結束了這個話題:“都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
說完,陳稻便走到了篝火旁的一張毯子上躺下。
徐智文、張合、陳誠三人也是相繼起身,各自躺在一張毯子上,借著篝火帶來的溫暖,緩緩閉上了雙目。
…………
…………
第二天,中午。
由張合駕駛的驢車出現在了一座城池之外。
望著城門上方牌匾上的定安縣三字,張合扭過頭對車廂裡喊道:“縣尊,陳公子,定安縣到了!”
聽到聲音的陳稻三人走出車廂,望向前方的城池。
卻見城門外除了值守的士兵之外,城門外人煙寂寥,兩個值守的士兵似乎是有些無聊,此時正活動著身子,驅散體內的寒意。
“有人來了!”
卻在這時,一個士兵看到了靠近的驢車,立即招呼另一個士兵一起上前,客客氣氣的問道:“敢問幾位是從何而來?”
值守的士兵很有眼力見,他很清楚,這年頭能乘馬車的人非富即貴,因此態度相當的和氣,與對待普通老百姓的態度截然不同。
“自太平縣而來。”
張合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路引交給兩個士兵查看,這份路引當然是太平縣官府出具的,隻是上邊並沒有徐智文的名字。
“原來是太平縣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