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海洲沉悶的目光,落向了病床上事不關己,作壁上觀的女人。
周辛感覺到了不友好的目光,略微抬眸和顧海洲對視。
四目相對,雙方都沒有尷尬之意。
顧海洲沉氣的將目光看向了傅晏舟:“晏舟,你這麼在乎她,和我在乎欣欣又有什麼區彆?我覺得你應該能理解我。”
“什麼?”
傅晏舟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滑稽的眉心一擰,糾正道:“很抱歉我沒辦法理解你,而且林然和李予欣,既不是同一人,也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少頓,他蹙起的眉透出些煩躁的痕跡。
“不對,準確來說,根本就不能拿李予欣和林然相提並論,因為太不配了。”傅晏舟又重申了一句,說完還是覺得心頭有些鬱結。
是他給出了什麼錯誤的暗示,才讓這些人胡亂猜測臆斷。
竟然敢把李予欣那種人事不懂,任性妄為,什麼都不是的傻白甜和林然相比?稍微有這種想法,他都覺得惡心透了。
“你彆說的太過分了!”顧海洲被噎的臉色更難看了。
“過分的人是你。”傅晏舟不耐的兩手插兜,煩的臉色也沉多了:“你要想保護心愛的人,起碼也要做正確的事吧?敢作敢當都做不到,嗬,真垃圾。”
傅晏舟的耐心徹底告罄,也沒了任何好態度。
“傅晏舟!”
“還有什麼貴乾?”
顧海洲被一番番的擠兌也脾氣上來了,憤然的手指向病床:“為了她,你就非要和我作對是嗎?行,看在我表哥的麵上,我退一步,支付一千萬歐元的賠償,其他的免談!”
言外之意,就一千萬,愛要不要。
反正車禍沒出人命,事鬨得也不算大。
再說了,國內傅家已經倒台了,更換了新的主事人傅振,但傅振壓根心不在此,早早的就回去了紐約,對所謂的重振傅家,始終置之不理。
傅晏舟又失憶了,想要等著他東山再起,起碼也要幾年。
有了這個時間,顧海洲也不怕結下梁子,等他接管家業叱吒一方,起碼那時候也和傅晏舟旗鼓相當了,即便成為勁敵對手,那又如何。
傅晏舟早忘了傅家的所有,但大概猜到了顧海洲心裡的算盤,冷冷一笑,態度還是那麼堅持:“根本不是錢的事,若是非要用錢解決,那就是我給出的這個數。”
“少一分,我都能讓你,和你的顧家,連帶著李家……”
傅晏舟慢慢地踱步,饒有興趣的眸光淺眯著,細細的打量著顧海洲,慢條斯理的補充吐出最後四個字:“永無寧日。”
因為這次的車禍,傷到了林然。
害她造成了輕微腦震蕩,額頭破了,還有多出擦碰傷,流了那麼多的血。
彆說是現在兩人確定了關係,還過得稍微平靜安寧了些,就是之前在海港那麼亂的地方,傅晏舟也沒讓她傷著一分一毫。
人命無價,皮膚血液,稍微一點點的小傷口,看似無關痛癢,可落在受害者身上,也會痛,也會流血,憑什麼要就此揭過,息事寧人?
受害者不追究,軟弱妥協,就是對施害者最大的縱容和包庇!